那是近乎野兽般的直觉,殷君馥对于杀气和敌意格外敏感。即使徐恩每次说话都是笑语盈盈,但是殷君馥感觉得到,他不只一次想要把杨三勉杀了,甚至想要把长风寨所有头目都杀了,这种杀意很强烈。 徐恩无趣地撇了撇嘴,动作开合极大地耸肩,“现在不行啊,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谎言。 “诶,你骑那么快干什么,我都追不上了。不是戳破你的小心思了吗?有必要那么生气吗,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 “老殷,要是那一天你能把长风寨灭了的话,可要放过寨里那些普通人。”这句话难得正经了一些,甚至听来有些沉重。 殷君馥的扭过头看了一眼,可徐恩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他对着殷君馥挥了挥手。夕阳在他的背后,天空被染成了艳红。 殷君馥无意探寻徐恩要去什么地方,临近县城的时候,两人分道扬镳。 - 卧房的木门被轻轻扣响,闻瑎睡眼惺忪站起来开门,不时揉着有些发胀的眼。 “我去见过陈向坤了,”宋端拍了拍她的头,“小师弟,你刚睡醒啊。” “殷君馥今日去长峰山了。我本想早上就告诉你的,但是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闻瑎打掉他一直放在头顶上的手:“有什么发现吗?” 宋端:“陈向坤的确是个能人。” “你被发现真实身份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作为想要这宜新经商的商人前去拜访陈家商会,大概聊了一会罢了。” 他眸中的笑意渐渐晕染,眼底却带着一丝狠戾,看了一眼被打掉的手,低声说了句:“小师弟,乖,别急。” ······ 惊蛰将至,乍暖还寒。 县衙正门大厅,站在此处待命的衙役共三十人,都穿着粗布棉衣,身上的包裹遮住的腰间的利剑。即便没有统一的服装如此,也能感受他们身上到一股气势。多亏殷师爷提供的训练良策,加上她历经数次军训得出的有些成果,虽这些人不过简单训了十天,也比最开始歪七八扭毫无气势的模样好上太多。 闻瑎挑了挑眉,看着陈毛生明明烦得不行却还要装模作样的样子。她的眼角浮上一抹促狭的笑意,希望这位巡检大人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不要掉了链子。 “陈巡检,一切都拜托你了。”闻瑎面色冷峻,蹙着眉叮嘱。 “属下遵命!请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陈毛生最近觉得自己时运不济,自从新县令上任,不是被陈向坤训斥,就是被闻瑎指派干这干那,连麻洪昌那老家伙都比自己清闲。 “陈巡检,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吩咐,咱们立刻出发。” “走,出发。” 宜新县城南部,一个残落破败的茶馆,外面挂着锁,似乎已经废弃很长时间了。 大门被撬开的瞬间,那种刺鼻又让人呕吐的味道一股脑冲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闻小瑎:陈巡检你大胆往前冲,咱们有福我享,有难你挡(^v^) 第50章 闻瑎拿着扇子轻轻闪着火炉,里面的木炭燃得愈发快了。铫子放在火炉上,里面的热水快要沸腾,发出嘶嘶的响声。片刻,水沸了。 闻瑎拿着瓢勺从中铫子中舀出一勺水,浇在壶中,热气熏腾。一勺又一勺,直到茶壶中的水似溢非溢、似满非满。 贪婪是一个人的天性。“贪、嗔、痴、慢、疑”在佛教中被称之为五毒,其中贪婪是五毒的源头,更是万恶的化身。 想要得到更多,便越会贪得无厌,欲壑难填。总想着爬得更高,结果等爬到顶点才发觉前路不可进,后路亦已断,不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万丈深渊,想回头悔之晚矣。 她盯着这茶壶发呆。权财名利,金逸山庄绝不仅仅是一个赌场这么简单,那长峰寨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清赤多地有山,其中宜新周围崇山峻岭更是绵延。 上一次的战乱距今已经十年,长峰山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独特的地理位置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