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的神色。 他开口:“我没讹你,确实是这个价。” “……用什么东西修算盘要这么贵?金子吗?” “嗯。” 林羡清:“?” 她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嘴巴开开合合半天,差点儿连话都不会说了,好半晌后才把舌头捋直了说:“你要用金子修我的算盘?” 温郁沉沉看她,还补了一句:“不是‘要用’,是‘已经用’。” “你的算盘年代挺久远的,老算盘价值很高,如果用别的材料修会让它贬值的。”他继续解释,“所以我让工匠用金水补在裂缝里,描了花。” 事到如今,就算温郁再舌灿莲花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她没有钱。 “能赊账吗?”林羡清叹气。 “不。”温郁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林羡清讶异地看着他,然后瘪了瘪嘴,正埋怨他呢,温郁又说了下一句话:“不用你给钱。” “我的猫把你挠伤了,这算我赔你的精神损失费。” …… 等等,你不是应该很穷吗? 林羡清更迷乱了,但她也说不出“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这样的话来,莫名其妙的物质攀比会使她心痛。 她把被风吹乱的刘海抓顺,咕哝着说:“虽然但是……要不我付一半吧,毕竟医药费也是你垫的。” 温郁双手插在兜里,两指夹出她皱皱巴巴的二十块大钞,嗓音清朗好听:“截止目前,你给了我三十三块七,”他停了一秒,声音变得很轻,“够了,不要多给了。” “哪里够?”她不解,这明明就只抵得上个零头。 温郁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黑漆漆的眸子映了些河面上的粼光,碎闪在里面荡漾,发着光一样。 “不一定要从数额上计算。三十三块七是你能给的所有,你付给了我你的百分百。” 他说着,嗓音闲散起来:“感受到你的真诚了,剩下的算我晚送的见面礼。” 林羡清听进去了,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既被温暖到了,又被人在心口扎了一刀。 所以,三十三块七就是她的所有? 她突然觉得更难过了,而温郁挑着眸子瞄了她一眼,然后随意又散漫地冲她摆了几下手,跟她道了别:“回家了,明天见。” 天色沉得吓人,林羡清还留在这片河岸,她又蹲下身子,重新把散乱的石子铺整齐,她用这个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算盘,算了一道很简单的题。 2326-33.7。 等于2292.3。 小姑娘下巴压在膝盖上,压出一道红印,她很小声地喃喃自语:“算得真快啊。” 声音散在晚风里。 后来从河岸上边传来老人的叫喊声,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林羡清惊得回了神,一下子抬头,顶着下巴上一圈红印就往上跑,因为腿麻了还跑得踉跄。 她一边小声“哎呦”着,一边应着林老爷的话:“我在这儿呢!” 温郁还没走出这片原野,听见有人叫着林羡清的名字,他突然顿住脚步,顺着声音看过去,眯着眼看见了那个穿白汗衫的老头。 他看了很久,才默默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林羡清往上跑了几步,林老爷穿着个白汗衫,眼皮松松垂着,严肃地训斥她:“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乱跑,让人找半天!” 林羡清走到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