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还很严肃地要求温郁必须坐在树荫下休息,等培训班派大巴来接。 两人回到小摊的时候,林羡清又看见了那个胖胖的小姑娘,她左手牵着自己的妈妈,很兴奋地跟她招手。 林羡清走到桌子旁边,听见小姑娘指着她说:“就是这个姐姐,她算数好快好快的!” 她这人不经夸,一夸就会害羞,耳朵都红起来,客气说:“一般一般吧。” 可能林羡清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招揽来今天第一个客户,小姑娘歪歪扭扭地在报名表上填下名字。 在南街这里驻守大半天,终于填完第一张表,林羡清很珍视地把表格收进文件夹里,连个角都不舍得弄折。 温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荫下移步过来了,看着她做贼似的装报名表,略有些无语:“……你在干嘛?” 林羡清手上动作没停,老神在在地说:“这都是人家的梦想,很珍贵的。” 她扬了眼打量一下温郁,又叹口气:“现在学珠算的本来就少,能找着一个已经很珍贵了。” 温郁垂眼看着她,没搭腔,唇色红了些,没有恰才那样苍白。 但林羡清还是不放心,催着他去阴凉地坐着:“你别管了,去休息,没事儿就多吃几颗糖。” 祝元宵也在这儿扛了挺久的太阳了,他去休息的时候林羡清就得顶上,整个人暴露在太阳底下,连桌上搁着的小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滚烫的,空气里哪哪儿都像刚煮沸的开水一样,叠着一百摄氏度的蒸汽,闷得人要窒息。 林羡清热得快受不了了,大喘了几口气,她给刘老师拨了个电话过去,嗓子有点哑涩:“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太热了。” 刘老师回复说大巴马上就到,林羡清实在顶不住了,就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要去阴凉点儿的地方坐着,结果一站起来眼前就发绿,她身子晃了几下,撞倒了桌子上堆着的矿泉水瓶子。 那一刻,林羡清感觉自己身子轻飘飘的,在她最后模糊的视线里,有个穿长袖卫衣的人从树荫底下跑向她。 在她尚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林羡清想的是: 温郁自己还没休息好呢,最后不会两个人都被抬进医院吧? - 很刺鼻的消毒水味。 林羡清在医院的小板床上醒过来,眨了好几下眼睛才使视线变清晰。 刚看清头顶破了一块儿的天花板,一张严肃的老头脸又戳进她眼睛里。 她无言,林老爷就很粗鲁地把一块浸了凉水的毛巾盖在她脸上。 林羡清被闷了一阵儿,突然听见林老爷大着嗓门打电话:“现在就来装一下空调呀,这个天儿,不装是要把人热死啦!” 林老爷夏天再热也是摇扇子,他才不怕热。 怕热的是林羡清。 嘴硬心软这个词算是被林老爷践行到了极致,林羡清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用没扎针的手扯下脸上的毛巾。 她只是有点轻微中暑,但还是要在医院里躺一会儿把几瓶葡萄糖给打完,而林老爷要去处理空调的事,来换岗的是林柏树。 但是林柏树来的时机有点不巧,温郁刚给她捎了些吃的过来,两只脚踏进门槛还不到两分钟,他哥就紧接着来了。 奇怪的是,当林柏树看见温郁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很冷漠。 虽说他哥一贯没什么表情,但还算是平和的,而现在这种冷漠的神色更尖锐一点,有很明显的敌意。 林柏树走过来时,温郁也会自动往边上退一段距离,礼貌地垂眸避开他。 “你俩认识?”她问。 温郁没说话,林柏树倒是很快回答:“不认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