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往后面带,他使了挺大的劲儿,男人被勒得咳了几声。 场面很混乱,垃圾袋散落一地,有的还破了,恶臭的气味开始散开,黑沉沉的小巷子里,林羡清手抖如筛,听见温郁喊了她一声:“往远点躲。” 她连忙站起身来,转了个身,然后往旁边的住户那边跑去,拍人家的门,想叫点人过来。 一连串的住户被她吵醒,林羡清嗓子很涩,眼底也涩,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那边有坏人跟我朋友打起来了,拜托帮帮忙。” 她拉了几个人出来,扭头就看见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从地上捞了个铁锹,往温郁身上砸。 温郁下意识抬起手去挡,铁锹头部砸在他手腕,刮出好长一道口子。 林羡清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腕开始流血,滴在地上,她快急哭了,对后面的好心人大喊:“求求了,快点可以吗?” 几个男人拿着家伙冲上去,那个光头男见事情不妙拔腿就想跑,被人追上,摁在地上,用麻绳绑住手和腿。 林羡清跌跌撞撞地跑上去,翻过温郁的手腕看了看,在旧伤上,又斜着咧了个新的豁口。 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眼泪直接掉在他手心,温热的,一连串的。 温郁抬起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脑门,声音听起来就没劲儿:“去医院。” 她点头,端着他的胳膊,想拦辆出租。 但这块儿人流量本就不多,再加上时间比较晚,没什么人跑车,她半天拦不着一辆。 巷子里的居民把受害的女人安置好后,出来个人大声问他们:“我看见兄弟受伤了,我家有送货的面包车,上来,我送你们去医院。” 林羡清连忙点头,扯着温郁就跟上人家。 面包车里有股汽油味儿,林羡清怕他闻不惯,就开了车窗通风。这车车速挺快,风卷着地上的尘土往里刮,温郁本来就还感着冒,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反应过来,又小心地把车窗往上拉了点儿。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温郁的嗓子发哑:“怎么老是哭?” 车窗外只有片片绿化带和路灯,风从车窗露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她耳边呼啸,林羡清揉了揉眼睛,说话还断断续续的:“这看起来就疼,手腕被割会死人的!” 温郁突然有点想笑,他长睫垂下,声音轻缓:“疼的不是你,会死的也不是你,你那么着急干嘛?” 这句话说得真是奇怪,好像完全把两个人撇成陌生人,生和死都毫不相干。 林羡清被他说得有点恼,她重重皱眉,“可是我把你当朋友,当然会关心你,会怕你疼。你这个问题真奇怪。” 温郁低眸看着她,小姑娘逆着光,头发丝被风吹得狂舞,神色却很严肃。 手腕还被她捏着,林羡清的手很暖和,温热感从他手腕逐渐蔓延到嘴角,他笑了,却只答了声“哦”。 她想清楚什么,抿了会儿嘴,又向温郁提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当过朋友。” 温郁瞭了她一眼,视线会着火一样,他漆黑的眼染了光,没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说:“那我三番五次救你,是为了什么?” 林羡清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温郁不缺钱,而且长得也比她好看,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对他有好处的东西,如果不是情谊使然,他没理由对她这么好。 当然,她对温郁也不差呀。 她把身子坐正,手上还很小心地捧着他的手腕,闷着声音妥协:“好吧。” 说完林羡清又俯身仔细观察他的伤口,温郁察觉到什么,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林羡清摁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