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见我了呀。◎ 第二天早上林羡清终于如愿以偿地洗了个热水澡, 她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发现温郁还在床上窝着,瘦削的背脊弯了个弧度,接着就听见他闷声打了个喷嚏出来。 林羡清站定在床边,拉下他蒙在头上的被子, 探手过去的时候被温郁一下子抓住, 他略略掀开眼皮, 说话带着鼻音:“你干嘛?” 昨夜的小雪渐渐下大, 今天早晨她醒的时候落地窗外一片白,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玻璃窗上蒙了一层霜,林羡清低眸看见他连眼睛都睁不太开, 因为长时间闷在被子里, 眼尾若有似无地泛着红,重重地喘息着。 她挣开他的手, 一边说:“看看你发烧没。”, 一边伸手摸上他额头, 还好没发热。 温郁抿着唇轻轻挥开她的手,从床上撑着坐起来, 说:“我没发烧。” 鼻音很重,应该是感冒了。 这样搞得林羡清很愧疚,毕竟昨晚是她催着温郁去洗凉水澡, 而且她晚上睡相不好, 喜欢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 早上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缩在堆叠的被子里, 旁边那人只能背对着她缩着, 那个可怜劲儿莫名其妙让她想起了小可爱。 她让温郁先去刷牙, 自己在行李箱里翻找半天, 找出了带过来的感冒药,用热水冲好放在床头柜上,浴室的门还没打开,温郁还在里面,林羡清边穿外套边跟他说:“我冲了感冒药放在床头了,你待会儿喝完了下来吃饭。” 女主人又敲了几下门,已经是第二次来叫他们下去吃早饭了,林羡清一拉开门,两个小孩儿就一边一个抱住她的腿,她有点懵。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女孩毕恭毕敬地弯腰冲她鞠躬,用甜甜的嗓音说着什么,林羡清仍旧听不懂。 没了温郁跟着,她在这里简直寸步难行。 正当林羡清苦恼的时候,温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洗漱完出来了,他单手捏着杯口凑到唇边喝了一口,然后闲散地迈着步子走过来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垂眸看了看小姑娘,又咽下一口感冒药,嗓子哑着:“她在跟你道歉,说很抱歉昨天弄脏了你的衣服。” 林羡清看了眼温郁,“你跟她说没关系,我原谅她了。” 温郁了然地点点头,跟那个小姑娘对话,结果那小孩儿突然很羞涩地笑了下,捏着棉衣一角跑下楼了。 林羡清狐疑地觑了温郁一眼,“你到底跟人家说了什么?” 温郁浅淡地笑了下,耸了两下肩膀,仰头把杯子里的药一饮而尽,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轻滚,划出流利的弧度。 他把杯子随手搁在桌子上,“就那么说的啊。” 当几个人一起下去后,林羡清刚坐下,小女孩突然抱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在她兜里放了几块奶酪,林羡清脑袋发白,缓了好久才咂摸出来什么,她立马扭头看向身旁笑容散漫的人,问着:“你让她这么干的?” 温郁上半身往后一靠,手里捏了块三明治,他无辜地歪了下头,“没啊,我只是跟她说:‘在我们国家,道歉的时候最好送上一些礼物。’送什么是她自己决定的。” 吃饭间隙,男主人恰好从外面买完东西进来,他浑身都沾着雪,一家人都围上去给他掸去衣服上的雪,小孩子抱着父亲的腿问着外面的事,林羡清就那样看着,忽然很羡慕,眼都不眨一下。 桌上的热牛奶还在散发热气,三明治被切得块块匀称,有人冒风雪而来,有人为他掸尘埃,林羡清一直很向往这样的生活,有自己爱的家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做什么都不用顾忌。 在她还在走神的时候,温郁已经把饭吃完了,他懒懒地往后一靠,拉开凳子站起来捞起椅背上的大衣穿上,林羡清仰头看着他,嘴里还在嚼东西,含糊不清地问:“要出去了吗?” 她速速把三明治吃完,跟着温郁一块儿出门。 院子里的雪像一层雪白的地毯,也像成千上万只白鸽偶然落下的鸟羽,林羡清穿着棉鞋,一踩一个坑,棉鞋不防水,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脚趾开始发潮,化掉的雪水侵进鞋子里。 温郁双手揣兜在前面走着,林羡清为了避免踩雪,就照着他的脚印走,踩上去的时候林羡清才发现温郁的脚比她大了一圈。 男人步子迈得大,林羡清很吃力地跟着,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停了下来,林羡清一脑门撞在他背上。 温郁回头,好笑地睨着她,嗓音轻哑:“林羡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