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音书看向程迟,后者坦然自若,面上一贯玩世不恭的神情。 她开口,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见,“我好像也认错人了。” 程迟眯了眯眼:“什么——听不到啊?” 她抿抿唇,笑了,刘海儿柔顺地搭在眼睑上,没再做回答,只是跟他们说:“早点去上课吧,我先走咯。”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她没看清路,差点从二班的后门进去了,幸好看到班上陈设不对才收回了脚步。 好不容易进了班,看着窗台口倾泻下来的明亮日光,阮音书迷蒙地想着,她昨晚没睡好,可能确实是有点头晕眼花。 可能刚刚在楼梯口看到的衣摆也是幻觉,黑白格子也没出现。 既然邓昊说程迟一直都在打球,那么就算是确实有那么一个人从楼梯口路过,也不一定就是k,更不一定就是程迟。 她晃晃脑袋,坐到位置上。 “你终于回来啦!”李初瓷会心一笑,看她在摇头,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没睡觉,现在不太清醒。” “解了一晚上没睡觉啊?”李初瓷吃惊道,“看你们去了这么久,还以为都休息好了呢。” 因为题目解到尾声,所以学校给他们批了两天假去新教室解题,李初瓷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他们还熬夜了。 “因为当时感觉快解完了,就索性一口气弄完。” 阮音书手握拳揉了揉眼睛,长睫打着卷儿,声音软乎乎的:“初瓷,我真的好困啊。” 李初瓷拍拍她桌子:“你先睡会儿吧,老师来了我喊你。” “嗯。” 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阮音书就伏在桌面上,困意袭来。 早自习一般没有老师检查,阮音书睡了快半个小时,第一节课铃起她没听到,是被李初瓷推醒的。 起身拿书本的时候她后悔地想,早知道应该上午请假回去睡一觉的。 但她好像天生有什么特殊技能似的,但凡老师开始讲题,她的神思又恢复到了清醒状态,下课的时候再见缝插针地睡一会儿。 一上午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一大半,幸好最后一节是自习课,阮音书终于可以补个长一点儿的觉。 自习课开着灯,大家都各忙各的,阮音书觉得教室里面有点亮,就把纸巾叠了几层,盖到眼睛上,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突如其来的抽离感弄醒的。 迷蒙地睁开眼睛,面前还是雾的,她又眨了两下,这才看到一张脸。 一张熟悉的,精致的,几乎找不到毛孔的,轮廓分明的脸。 程迟挑了挑眉,一只手臂撑在她桌侧,两指间还拿着她盖眼睛的纸巾,漫无目的地晃动了一下:“好啊,课代表居然上课睡觉。” 她脑子钝钝的,花了几秒的功夫才后知后觉地开口:“……谁上课睡觉了?” “你啊,”他一副看着罪魁祸首的样子,把纸巾在她面前展开,活脱州官询问犯人的样子,“证据都在,你还想狡辩?” 程迟弯着眼,笑看她。 阮音书伸手就想抢他手里的纸巾:“你还我。” “不仅知法犯法,还想销毁证据?”他把双手背到身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课代表胆子这么大。” “谁知法犯法了,你不要胡说好不好,”阮音书抬头看课表,“这是自习课。” “自习课就不算上课了?只要心里有课,时时刻刻都应该约束自己,而不应该借这种名义给自己找借口。” 程迟摇摇头,意味不明地啧一声:“上课睡觉居然还是年级第一,说出去真不知道别人怎么羡慕。” “……” 这人不仅胡说的时候特别无赖,讲道理的时候怎么也这么无赖啊? 阮音书深吸一口气:“你课上睡觉还不多吗?” 他好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挑眉道:“你现在堕落到把自己和我归为一类人了?” 她哽了一下:?? 后面的李初瓷噗一下笑出声来,拉拉阮音书:“好了,你别和他说了,你说不过的。” 阮音书终于找到自己的阵线,无不附和地点头:“确实说不过,他一点儿也不讲道理。” “讲道理没用,”程迟散漫又轻飘,“能赢就行。” 阮音书直接不想理她,问李初瓷:“下课了吗?” “嗯,下了,出去吃饭吧,”李初瓷问,“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吃……” “吃枕头酥吧,”这人倒率先给她提起了建议,“睡觉垫个枕头会比较舒服。” “……” /// 跟李初瓷在外面吃了午饭,阮音书走在路上,随口提起:“中午再睡一会儿状态应该会好吧,就是班上一点半才熄灯,我睡觉又喜欢暗一点。好纠结。”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