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府管家虽然觉得这件可能瞒不住,但能瞒一时是一时,大敌当前,两军交战,最忌的是心乱,王爷是绝不能有事的。 “传骠骑将军。”他怀疑蓝云极有可能是跟着周国的队伍走了。 …… 两个月后。 一支商队在荒芜的草地里慢行,在他们走过的地界上,竖立着一块地碑,上面清晰可见大元国标志。 “终于彻底的离开了北桥关了,太好了,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能进城了,得好好的洗个澡。”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觉得自己嘴里一嘴的沙子。” “就是,北桥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沙子多了起来。” “还能怎么回事?在调兵呗,那千军万马都动了,能不踏起飞沙无数啊,这北桥关风又大,沙子全都卷了过来有什么奇怪的?” “老刘头,真的在调兵?” 被叫住老刘头的中年汉子黝黑的面上露出一抹凝重,轻叹了一声:“与我交好的楚国那商户头子说的,他侄子被征入军,正好分在北桥关新兵营,前些日子商户头接到他的家书,说是他们这一批训练出来的新兵都随着大军调去潼关了。” “嗯,我也听说了,好像周国在和楚国在打仗!” “不是好像,是真的打了,听说就前些日子打了起来。” “说也奇怪,这周国和楚国好端端的和亲和一半竟然打了起来,怪事。” “一点也不怪,这周国和楚国打仗那不是三天两头的事?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这不是快两年没打了吗?看两国和亲的架式,以为两国从此真的和平共处呢?” “本来是和的好好的。” “唉,谁让楚国仗势欺人,悔婚呢,真当周国是吃素的啊,好歹两国也打了这么多年不是?再继续打下去也好过受这窝囊气。” “不过,周国也真强悍,楚国悔婚,他们就发边压境将嫁过去的公主都硬是要了回来。” “就是,周国皇帝有种。” ……商队人并不多,七八只驮着货物的骆驼,八九匹马,骑在马上的商户们都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国家大事。 “好在这一趟我们有惊无险,听说北桥关都要关闭商户来往呢?” “这我也知道,楚国都出公告了,好在我这一批货出来后,可以维持个一年半载的。” “就算维持不了也不来了,虽说楚国和周国打仗离北桥关一个北一个南,隔的远,可是看如今这两国的样子不像是往年那样小打不闹,恐怕得来一次真格的。” “不管怎么说,这楚国和周国打仗与我们不相干,我们离他们打仗的地方远着呢,一个北一个南,怎么着也打不到我们这里来。” “这倒也是。” 商队最末的尾巴上吊着一只骆驼,骆驼身上驮着大包小包,中间骑坐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面容黝黑的浓眉少年,牵着骆驼的人骑着马,是一名看起来约莫五十上下的男子。 男子正是法空,不,从踏进了大元国地界的那一刻开始,他将不再是法空,而是逃遥。 听着前面商户头们七嘴八舌的谈论声,他看着骑坐在骆驼上正在抓头皮的人,嘴角一抽,活该,谁让公主图省事图痛快竟然将养了十三年的长发给剃个精光,现在知道后悔吧? 公主今年可十四了,明天就及笄了,一年时间她就是接也接不出长发不是?王爷瞧见公主这模样指不定还得什么表情呢? 蓝云……元无忧抓挠着头皮,暗叹一声,这剃光头是省事了,可现在她要等着这头发长长,恐怕得好几年了,她总不能就这样戴着这样厚实闷热的头套过一个夏天吧? 现在,可正要进入夏天,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 “公主,您说这周楚两国打下去,会如何?”逃遥低低的问道。 元无忧淡定的拭了把额头上的汗,扬起粗浓的眉,兴味的看向前面的小逃子:“你要和我开赌吗?师兄?” 逃遥满头黑线:“公主……您这话一点儿也不好笑!” “好吧,言归正传。”无忧淡道。 逃遥回头看她,如同等候着谜底似的模样,看得元无忧再度一笑,她自抚起下巴:“小逃子,别把姐当佛一样崇拜,姐只是个传说。” “咳……咳……”逃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看着似乎玩性大起正满眼兴味的调侃着他的人,整张脸都在抽动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