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我打她了?双喜瞧见了?还是双叶瞧见了?”郭满啧了一声,“我这么柔弱可怜,怎么可能是李妈妈的对手?没瞧见你家姑娘快被她给气倒了么……” 双喜双叶眨眨眼睛,“哎?” “院儿还有空屋子么?”痛打落水狗这种事,郭满做得不要更趁手,“先找间空屋子把人丢进去。等会儿你两扶我去前院寻父亲。” 两人对视一眼,电光火石,忽然懂了郭满的意思。 “可……能行么?”大爷素来不管后院之事。她们姑娘病了这些年,好几次差点熬不过去,也没见大爷来瞧瞧。 “我爹好歹是我亲爹,”郭满就笑了:“他再不管我死活,你家姑娘不还是赢了一桩亲事?”虎毒还不食子呢,郭昌明总还记得她是他女儿。 这般说,好像也是事实。 “先把人抬走。” 好在小郭满的院子实在偏僻,李妈妈嚎得跟杀猪似的也没人过来张望一下。于是更方便了她们作案(…)。双喜双叶动作麻利,抬着人往西边空屋去。不过这老婆子在正院吃得太好,一身的肥膘,两姑娘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抬得动。 空屋儿特意挑了整栋院子最偏僻的。 一般不熟悉的人这院子的,怕是绕出来都要费一番功夫。临走前,两小机灵鬼还特上道地拿根绳子将人给绑了起来。 安置了李妈妈,双喜掉头便折去了前院。 若求大爷给她们做主,得人在府上才行。否则哭给谁看?双喜素来会交际,自然知道郭昌明逢五日休沐一天。说来也是幸运,今日正巧是他休沐的日子,他不出意外,应当在府上。 …… 郭满端坐于梳妆台前,拧眉思索了下,叫双叶去拿根绷带来。 “哎?主子要那个做什么?”头上的伤不是早好了?双叶不解。不过主子要,她自然去拿了一些来。 郭满接过去就摊桌上,挑了最红的胭脂,弄了个小刷子一下一下刷。 不一会儿,就见干净的绷带上有了个血印子。双叶一脸神奇地看着,她们主子涂完了绷带又涂脸,眨眼的功夫,那张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养得稍微像人了一些的脸又变成了伤没好之前的灰败色。 郭满再将那块绷带往额头上一绑——双叶都想立即把人扶到榻上去躺着。 “怎样?”铜镜看不清,她摸索着涂得,“可怜么?” 不用回答,双叶的眼神便已然说明一切。 “罢了,就这样吧。” 郭满站起来,琢磨着是不是该去换身衣裳。毕竟做戏做全套,她要不然去弄一身破旧些的衣裳?“双喜可回来了?你快去前头看看。” 正说着,双喜就小跑着回来。 郭昌明此时在府中,并没有出去。 双喜绕郭满走了两圈,听双叶说知这是郭满刻意画出来的,心里松了口气。再一想马上去前院,顿时意会了,一双圆杏眼亮晶晶的。郭满笑眯眯地张开两只胳膊,两丫鬟立左一右凑过来扶住。 “走吧,去讨个公道!” 一出院子,优哉的神情立即变了。 郭满瘦巴巴的小脸儿皱着,眼睑微微低垂,怯弱可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半靠在双叶身上,捂着胸口困难地喘气。双喜双叶的神情也变了,一脸的愤恨不甘,仿佛被气到不行又嘴笨说不出话来。 主仆三人就端着这幅悲苦的架势,一路凄凄惨惨地去了前院书房。 前院离郭满的院子有些远,但双喜知道一条小路,走起来也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稍稍整理了仪容,主仆三人就这么站牙门外。郭满负责靠着喘气,两丫鬟则负责扶着她望着那月牙门。 眼巴巴的,也不进去,别提多可怜。 外院守门的下人瞧见了于心不忍,连忙跟里头通报。不一会儿,便从里头匆匆忙忙出来个衣着十分体面的中年人。他冲郭满作了个揖,迎三人进去。 双喜双叶两个一见来人,跟瞧见血亲似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郭满斜眼瞄见,吓一跳。这变脸的功夫,人才,都是人才。 来人是郭昌明身边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