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初中的时候体育中考,自己中了暑还要陪着她跑,跑完差点晕倒在操场上。 又没有那么好的免疫力,逞什么能呢? 舒盏本以为会得到一系列回怼的话,却只听见他说:“一个人去好冷。” 冷清。 他的语气轻飘飘,是淡漠的,可这样的服软,反而让舒盏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支着下颌,声音轻轻的,“我已经一个人在家太久了,我不想去医院也一个人。” 像叶片尖的露珠,颤巍巍,折射着浅淡的光芒,那样的,转瞬即逝的脆弱。 舒盏抿唇:“明天几点?” * 假期第二天,美好的晚起计划以陪江远汀打针泡汤。 早上输液室里的人更少,小孩子都没有了,电视机关着,放眼很空荡。 坐在冰凉的塑料椅子上,舒盏抽了张历史卷子出来写。 在大量作业布置下来之后,该做什么作业就得有取舍,根据不同情况来下定论。现在书写条件有限,写文综选择题正好。 舒盏在做题的时候,江远汀闲来无事,便看着她做,不时问两句:“你确定选枢密院?不是参知政事?” 虽然总是被嘲:“参知政事是副宰相,枢密院才是掌管军政的,你的记忆出现混乱了吗?” 然后他便“噢”了一声,“不知道,没有记过,有点印象。” 舒盏很惊讶:“你的第一怎么考来的?” “我的能力不在这方面,”话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之后又立刻改口,“也许是碰巧考到我会的。” ……这么谦虚,这一定不是她认识的江远汀。 舒盏当真无言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情绪继续冷静地写历史。 她的确不能把现在这个江远汀和以前那个江远汀相提并论。 说起来,舒盏以为在江远汀表白之后,两人的相处会变得很尴尬——现在看上去似乎并不是这样。 在她想退一步之前,江远汀做出改变了。 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经身体。江远汀就这样看着舒盏做作业,也不开口,竟是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 什么时候他们也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块,不说话也不吵架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江远汀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直是开静音的,但今天舒盏要来,他守着舒盏的电话,不敢关掉手机声音,而后就一直没有调回来。 舒盏瞥了一眼过去,看见江远汀在看到来电显示之后,周边的气压明显低了低。 她把试卷挪开了点,低头写着作业。 少年浅淡的声音响起来:“嗯,在医院。” “不知道。” “会的。” “怎么?” “……区医院,输液室。” 对面的人说了很多,他的回答始终是平淡的几个字,最后不情不愿地说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舒盏的眉头皱了下:“你妈妈?” 她欲起身,少年的手压过来,轻轻按住她的手。手指温凉,轻微颤抖,“不要走。” ……警惕心真强。 舒盏刚刚的确打了这个念头,然与他的目光对上,这个念头便烟消云散了。 算了……陪他就陪他吧。 又不是没有见过。 最近江远汀的情绪不太稳定,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她也挺感同身受的。 既然如此,她便留下吧。 江母是在不久之后急匆匆地赶过来的。 舒盏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了——她变了不少,长发盘在脑后,周身气质似乎变得更为紧绷和凌厉了。兴许是这样的生活,将她打磨得更加坚硬,也更为敏感。 “对不起,刚刚下飞机……你伤着哪里了?同学那边怎么样了?” 第50章 她张口提的便是前两天江远汀和章子文打架一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