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菜都热了两回,魏宁还没回来。 为魏宁煮面的厨子也瞪大眼睛:“不是世子叫你来端面的吗?” 先前跑来要他煮面的世子身边的小厮,翡翠也是魏宁身边伺候的人,他便因此生了误会。 厨子和翡翠面面相觑,见面都要冷了,翡翠便又端着那面去找世子,然而她环视四周,没找到。 但总归知道一点,世子爷这会肯定是回来了的。 她捧着面条往中堂走,结果一出门,坐在屋檐上的魏宁便朝她招了招手。 翡翠便绕到后方,把面递给魏宁。 他轻咳两声,有几分尴尬:“你先回去,不要同元嘉说我已经回来了。” 自己在场和不在场,那是两码事,他想听听看徐元嘉背着他会做些什么。 翡翠原本就是伺候魏宁的丫鬟,虽然之前在徐府的时候,被魏宁安排伺候了一段时间的徐元嘉,但她真效忠的人还是魏宁,只略加思索,便点头说:“婢子知道了。” 回去的时候,她便大大方方对徐元嘉说:“方才找过了,世子不在院子里头。” 她这话说的巧妙,世子的确不在院子里,他就待在他们的屋顶上,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偷听呢。 虽然不明白世子爷为什么这么做,但她也不敢问。 徐元嘉看了她一眼:“去替我倒杯茶来。” 他坐回自己的高椅,慢条斯理地问:“诸位,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突然被账本摔了一脸,几个管事自然不服,但眼前这个是魏宁明媒正娶的夫人,他们也不能太不给徐元嘉面子。 布庄的掌柜哭诉说:“这年头,衣服铺子的生意也不好做,虽然亏损了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了一大通内行用的词语,翻来覆去无非就是一句话,生意不好做,亏钱很正常。你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 徐元嘉看向其他人:“你们呢,也和他一个说法吗?” 有几个和布庄掌柜差不多,负责一家银楼的掌柜则十分硬气:“当初我是小姐亲自请来的,这些年我为少爷兢兢业业,每年都有大批银两进账,不知道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口中的小姐,便是魏宁的亲娘,原本的世子妃。 他一提,剩下几个连声附和:“就是啊,世子妃在世时,待我们十分宽厚……” 不过一个小辈,他们嘴上虽然尊敬徐元嘉,实际上并没有把年轻的世子夫人放在眼里。 徐元嘉面上本来没有什么表情,听了这些话,脸上竟带了几分笑意。 他十分耐心地等这些人哭诉的哭诉,甩脸子的甩脸子,掌柜们的情绪越说越高昂,徐元嘉的唇角的弧度也越扬越大。 物极必反,在徐元嘉并不参与进来的情况下,掌柜们的情绪从高涨到低落,渐渐的,中堂安静下来。 徐元嘉轻啜了一口翡翠为他倒的清茶:“几位掌柜的说完了吧,说完了,劳烦几位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看完了,再告诉自己是什么想法。” 银楼的掌柜还梗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但也没拔腿走掉,毕竟事情还没解决,他得要个说法。 性格软和些,心里又有鬼的掌柜捡了脚边的账本起来,状似随意的翻了几下,然后就看到动过手脚的地方,全都被人圈了出来,而且写了批注。 一针见血,字字诛心。 就拿布庄来说,他手里这账本,做手脚的地方,便是一些昂贵的布料,两种布料的名字很相似,但价格却大有不同。 一般外行人,根本不可能看出其中的问题来,可徐元嘉不仅把这个地方用朱笔圈了出来,还把价格写上去。 不仅仅是这样,所有和这笔款项相关地方,徐元嘉全部都标红了。 账是他们自己做的,哪里有猫腻,掌柜的再清楚不过。他本来只是干嚎,现在凉风一吹,脸上却热得冒了汗,身上的缎子都被打湿了,紧紧得贴在皮肤上。 越往后面翻,布庄掌柜的脑子就越发乱哄哄的,他心里叫着见了鬼了,又有点埋怨,这新上任的世子夫人难道是开布庄的不成,怎么对内行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 等他回过神来,去看旁边其他的掌柜,一个个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