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肖祈的人,就算披着麻袋,也是艳压群芳。” “……” 当夜,盛大的庆功宴上,有两件事,宛若平水惊雷般震荡席卷了本就暗流汹涌的百越朝廷。 一是大皇子肖临与九皇子肖祈大胜北戎,帝心大悦,大皇子肖临成为皇帝九子中第一个受封为王的皇子,封淮南王,不仅受封开府,赏赐更是丰厚非常。但一同立下大功的肖祈,却只是例行赏赐,并在肖临的进言后,才恩准其与卫国翁主卫南白在下月十五完婚。 二是,几乎从未听说过的杜家远房孤女杜云竹,竟不知为何竟得了皇帝的垂怜,盛赞其随军出行,有勇有谋,才德兼备,一举受封为云嫔,在后宫诸妃面前一时风头无两。 宫宴上这好戏一般,接二连三的事情,都让朝野内外觉得分外耐人寻味。本来肖祈与肖临出征在外,皇帝沉疴日重,政事几乎都被三皇子肖墨、杜相和冷将军牢牢掌控手中,皇帝似乎也有意放权,后宫则是三皇子的母后、皇后在把持着,虽然太子之位多年来悬而未决,大臣虽不说,但都觉得十有八九都是肖墨囊中之物。可此番肖临二人胜仗归来,与肖祈不多不少的赏赐相比,肖临备受众人瞩目,因为他不仅一举受封为王,相对九子而言,他似乎也格外受皇帝的倚重与欣赏。这样一来,大臣们就不得不重新考量自己的站位了。虽说肖祈与两位皇兄的恩宠差之甚远,但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在故布疑云呢? 而杜云竹一事,就更加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此前,或多或少有消息灵通的宫妃们和大臣通过气,知晓这杜家姑娘与肖祈有牵扯不清的关系,这次更是私自请旨随军出行,而皇帝竟也让人出乎意料的准许了。本以为回来便是又一桩喜事。可是,现在杜云竹竟成了皇帝的新宠云嫔? 当下,晚宴上众人心思各异,想必回去又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相比其他人的不安,肖祈倒是一直自得其乐,而且心情极好,仿佛丝毫觉察不到皇帝在赏赐上的差异。晚宴后,因为封王而备受瞩目的肖临,打发完奉承的人后,凑到肖祈那儿,生怕他因为落差心情不好。结果,竟发现肖祈心情极好,更是又拉着他恨不得再在酒场上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肖临不得不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肖祈借着酒意,挨着月云生不愿意挪开。 按百越惯例,他们尚未成婚,月云生住在偏殿,两人现在也常常在一起,这一切都于理不合,但不知是因为肖祈微妙的地位,还是什么,竟连皇后都没吭声,一直没有人借此发难。 月云生知道肖祈是因为皇帝应允他们早日成婚之事而高兴,也没有扫兴,随他高兴便什么也没说。 但在与肖祈分别回到偏殿后,离开了一阵子的秦默便迅速跟了上来。 “主子。” “嗯。”月云生示意秦默关上房门。 “老爷说,万事以备,只欠东风。”秦默关好门,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道:“老爷问主子,准备何时行动?” 月云生斟茶的手凝滞在半空,直到身边秦默惊呼了一声,才发觉杯中的茶早已经溢出,而自己的衣裳更是被沾湿。秦默正想喊人进来帮忙收拾,却被月云生抬手拦住了,“不必了,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说着便自己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 “是,主子。”秦默只好低头,站回到一旁。 月云生过后又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秦默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在那儿候着。 终于,月云生叹了口气:“罢了。” “主子?” “再议吧。”月云生慢慢起身,推开门就朝院子里走去。 “是的,主子。”秦默点头,“夜里凉,您是否要再多加件衣物……” 可还没等秦默说完,月云生早已经倏然远去。 秦默喟叹一声,虽然主子没说,但他明白,主子不想现在回复,只是还在犹豫,不愿伤了国君与夫人的心。他们卧薪尝胆多年,只为躲过一劫,可万万没想到,这是福不是祸,许多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有定论。 繁华喧嚣过后,丽正殿今夜显得格外宁静。悠远的月光倾泻一地,银辉仿佛一袭华贵的舞衣,笼罩大地,给万物镀上了淡淡的月华。 月云生背手仰望着头上三尺夜空,上头繁星点点,好似不小心撒了一地的棋子,在深蓝色的绒幕上星罗棋布。 空无一人的花园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月云生便被人从后头抱了满怀。 “怎么不睡?”肖祈喷出的灼热鼻息里头还带着酒香,他的身子热乎乎地,恰好驱赶了月云生身上的寒意,肖祈皱眉道:“这夜深露重,秦默他们也不知道拦一下。” 月云生失笑,却没有推开肖祈,“临时起意,他们也拗不过我。” 肖祈脱了自己的外衣,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