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用晚饭,正好我今天有正事去不了,阿娘不会生气伤心。一会儿我送你去罗家,晚上等着我去接,不许乱跑。” 他捏了一把忆君的脸颊,拿起牙箸给她挟一块鲜嫩的羊羔肉,道一声快吃罢。 忆君胃口比以前好了许多,她吃得好,尚坤看得也高兴,他自己用饭风卷残云一小会填进去灸肉烧鹅各半份,又喝干葡萄酒,拿澡豆洗净手,又要重新换过衣裳。 乍一看平淡无奇的黛色素锦袍,却是花费心思织了暗纹在上头,领口应时绣着银纹素花,系好灵芝玉腰带,佩上紫金佩饰、单虎玉头,最后那件挂在他腰带上的丝纹玉扣出自忆君之手。 当然不是最初手编的那个,后来她努力学了好长时间,勉强编好一个能看得过去的简单花型,挂在尚坤的腰间不至于太突兀显眼。 毕竟他常要在人前走动,结交的人非富即贵,带着那样粗糙的手工会让人嗤笑。 两人换好衣服,又在屋里腻歪了一小会儿,去向大长公主辞过行,忆君坐在车里看前面马上俊郎英挺的人。似有心理感应,那个人也回首相望,隔着纱帘她挥动手里的帕子,也不知他看没看见,两人都笑了。 ****** 一对俊俏男女前脚出门,安城公主望着微微晃动的手晶帘若有所思,似是不经意说起:“平安奴看人眼光顶好,瞧他挑中美人,论颜色世间少有,瞧着性子也是中规中矩,单一样,身子未免怯弱点。” 晋阳大长公主点头赞同,“说的极是,可那个倔脾气只挑中了这一个,比阿圆强百倍的人塞不到他怀里,急也没用。” “有没有试过别的法子。”安城公主带笑问一句。 晋阳大长公主却是很警觉,笑呵呵拍着胞妹的手,语气中带着自豪,“平安奴眼光高,又挑嘴,等闲的女子入不他眼里。别看阿圆怯弱不经风,骨子里带着硬气。” 话都说到这份上,安城公主不好再说什么,整理衣衫等着到时辰去西边静安长公主府上做客。 等到了那边,袁二夫人带着六娘和七娘都在,五娘早在几日前送到太子宫中,听闻一进宫就得了宠幸,也让安城公主宽慰不少。 才几日不见,袁六娘原本圆润的脸庞消瘦下去,眼中带出一抹憔悴,倒唬了安城公主,碍着人多,又是在别人府上做客,她故意忽视底下二儿媳和两个孙女间的火药味,犹在做最后的挣扎,“静安,你觉得我这孙女儿如何。” 姑母不问,静安公主也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袁家两位女郎身上,六娘惠心行动中带着洒脱大方,七娘惠仁言语贞静,细长脸眉脸生得小巧。 凭心而论,她更喜欢七娘这样的品貌性情,袁家偏拿七娘去攀交裕王,她还不至于沦落到和别人抢儿媳妇的份上,再好的人与夏家一系有瓜葛也不可惜。 “都好,六娘大方爽朗,七娘安静随和,全是一等一女儿家。倒是阿婵有福气,抢得了一个好儿媳。”趁着两个女孩儿到花园里赏花,静安长公主笑语。 安城公主不无悔意,早知如此,当初不应守着大房嫡出配武英侯的原则行事,七娘鬼精鬼精,心眼多得几个人加起来也不及,说不准留她在身边,使手段也能引得尚坤注意。 袁家二夫笑意矜持,为自个的女儿高兴。 心道大房嫡幼女跟个废物一样,巴巴地守在大长公主,临了被人剌几句就跑回袁家,说什么不愿看人眼色,别人三番二次相请也没能请动她。 哪里及得上七娘,夏皇后的面都没见上,和裕王的婚事就有八成准,宫里头已经有消息传出来,不日就有赐婚的旨意。 静安长公主知晓阿兄挑中夏家女做裕王妃的原由,像袁家这种二三流大家族,家里的儿郎又都不成器,拿着几个出色的女儿家四处钻营,挑着几个船头都要分一杯羮。这样人家的女儿做裕王妃,也是拖裕王和夏家的后腿,不会给太子添麻烦。 国本不能动摇,阿兄再宠着夏氏,惟在立太子上头主意坚定,外人动摇不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