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守寡她不许驸马近身,若不是观中也是腌臜不堪,大长公主有心让侄孙女束发清修。想一想做罢,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大公主。 老太太把满腔的精力投入到折腾几个侄孙儿身上,忆君从没觉得晋阳大长公主是如此的可爱,要不尚坤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脾气怎么来的,就是打从这儿来。 几十天的功夫,说到就到,转眼就是他们离京的日子,忆君对两位公主再三保证,她一定掏出整颗心来待尚坤。 大长公主依是不放心,在孙儿的随行人员硬塞上成十位绝色的女郎,打发几个中年医术好的府医也跟着前去,密密叮嘱尚坤行事小心,泪花在眼中打转数回未曾落下。 静安长公主早哭成泪人,躲在自己的车中不出来。 尚坤带忆君到车前磕过三个头,“阿娘,儿子去了,你多保重身子。”听见车里人哽咽着声答应一声,他也觉不落忍,又踏上车说几句贴已话,眼看着到了进辰该上路,这才下车,骑上紫骅骝,恭手道别。 太阳初升,远行的车队已走出老远,京中送别的车驾仍呆在原地,世子夫人过请太婆婆和婆母回城。 “回罢!”晋阳大长公主轻叹一声,平安奴总归是要回来的,她这把老骨头能等得住。 第101章 荒野疑兵 八月仲秋,秋草枯黄,凉风袭袭,愈往西行,一路越是人烟稀少。偶尔见到一个小村庄,也只有十个户人家,老弱病残居多,青壮年寥寥无几。 尚坤喜欢在空旷僻静的野外打尖留宿,夜间支起帐篷,架起篝火,随行的军士和幕僚们围火而坐,吃着烤羊腿,大口喝干水酒,嘻笑怒骂,阵阵笑声传散到方圆数百里。 每每这个时候,忆君跑去陪着罗大婶,放尚坤一个自由的空间,让他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扎在军士堆里谈笑风声。 随着风声,他在那头咳嗽一声,忆君隔着半个营区都能听得到,停下手中动作,仔细聆听他的动向。 罗大婶饶有趣味盯着女儿看,笑不拢嘴,“阿圆呀,你这么念着侯爷,陪在他身边就是了。装模作样说是来陪阿娘,人在我身边,心飞得没影。可见世人说的女生外相,全在你在身上应验了。” “阿娘”,忆君撒个娇,透过帐子的缝隙看向那边人群,窥得尚坤半张俊颜,心满意足笑了。 罗大婶轻拍女儿的手,叹道,“你真是个实心的人,也不怕将来有一天被人辜负。” “不怕”,忆君笃定地说,既然爱了,她不怕受伤。掏心置肺对着尚坤,他真要做负心的人,一抹脸去寻新欢,只当她瞎了眼,痛心之后还会重新拾起自己。 她生来明媚阳光,照亮他的心,却不会因他而消沉。 “那就好”,罗大婶呓语,心中总归是不踏实。不想累得阿圆也是忧心忡忡,只把心事深藏。 几巡过后,因酒助兴,军士们高声喝起骊歌,粗旷雄浑乐调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悲壮。车马麟麟,战马嘶鸣,前赴后继无数血肉之躯,有人长眠沙场,有人侥幸生还…… 尚坤端着酒杯神情悠长,频频有人敬酒,他连连一干为尽,答应过阿圆酒不过三杯,那只是未到该喝的时候。今天破了例,想她也不会生气。 柴火噼哩啪啦燃化成灰烬,酒也见底,人都微醉,该是各回营帐就寢。安排好值守巡营的军士,尚坤亲自过来接忆君,夜里寒露重,为她系好披风,只露出一张俏脸笑盈盈。 “十七姑,你也早些安睡,明日又要早起赶一天路。”因为阿圆,他对眼前的老妇人多了几分尊重。 罗大婶还有些不习惯尚坤的和善,频频点头目送一对儿女远走。听见他俩传出断断续续的笑声,高大的人影歪歪斜斜故意压在阿圆的肩头,招来阿圆一记粉拳。周遭几个吃醉了军士哄笑,起哄郎君畏了河东狮吼。 尚坤也不气恼,他本来怕阿圆生气,也怕见她伤心落泪,更不怕传出去丢人。阿爹都落下个畏妻的名声,子承父志,轮到他,不算是稀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