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凉州城,忆君不禁要好奇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她眼瞄向兄长,探问究竟。 子君坐在妹妹身边的藤椅上,轻叹一声,“城门口严查探子和可疑的人,有人认出青衣,抓住他们一行四人收押在牢里。青衣喊着要见你,说是你的姨表兄长,那牢头才寻到我眼前。” “你见过他了?”忆君问道。 子君点一下,眉头紧锁,结满愁云。 “他好似有难言之隐,一再坚持要见到你,并说要紧要的消息,事关郎君的性命和凉州城的安危,请你务必见他一面。” 略一沉吟,忆君打点主意,“走,我们去见他,瞧他在耍什么花招。” 忆君提出要见收监的囚犯,凉州城内大小官员晓得节度使对身边这个如夫人宠信无度,又兼是她的表兄,半睁眼半闭眼任由把青衣带到节度使里。 乍一见面,忆君险些没认出冯青衣,眼前的男子满脸胡碴,面容憔悴,一身浅月白长衫磨出破洞,佝偻着腰无精打彩,根本联想不到昔日俊秀清朗的儒雅书生。 “阿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青衣急扑过来,走得过急打个踉跄栽倒在地,扑得浑身是土,狼狈至极。 忆君发现他发冠里隐隐缠着粗麻,月白衫底下也是露出一角白布衫,难道说? 她摇头不去猜测,命人扶起青衣,请他落座慢慢说话。 才坐在椅上,青衣急慌慌说话,迫切至极:“阿圆,我求你发个善心,收留阿萝,给她一条活路。” 在场的两个婢女变了脸色,子君也是急忙抢着说,“表兄,何出此言。阿圆从来没想着去为难阿萝,当初也是因为……” 先是罗大嫂摔倒腿,后有冯姨妈被人用同样方法整得下不了地,冯罗两家总归是存下心结,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 子君话说到一半,扭头不去看青衣,显然也在心里恨冯家干出龌龊的事,又是针对阿圆,更累得阿娘躺在床上大半年,到现在逢着刮风下雨腿还在痛。 以前的事,青衣不去想,他真是有紧急的事求到表妹头上,求忆君摒退身边的杂人,这才一五一十说出冯家近两年的遭遇。 当初,尚坤发怒,打发他们一家人去偏远小城,又使人背地里用招夺了青衣备远太学的资历,以他的性子,也算是高抬贵手。 青衣万万没想到,出手帮扶他的不是裕王,而是三公主派人亲自打点,将冯家一家四口接回上京。 他又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书生,看透三公主真实面目和心中的小九九,依是半推半就做了三公主的裙下之臣,伺机图谋一雪前仇。 裕王和三公主真还没把冯家一家人当回事,套问过青萝关于忆君以及在大长公主府的见闻后,将他们扔在皇庄里闲养着。 三公主所图的也只有青衣那副皮囊,多半年后大有兴致消减的势头。 这些青衣并不在意,他心底也很不耐烦应付三公主,总想为自己求个一官半职,以图自立。 许是他哄得三公主欢喜,她也答应等避过风头,替冯家父子都讨个官做,只不过劝青衣先蛰伏一段时日。 可谁也没想到,这当头,有人瞧上了青萝,垂涎她的美貌,有心讨她去做侍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