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拷问了十个小时以后,扎耶夫的精神已经崩溃了,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认了出来,并且在证词里将责任大肆地推给罗遇森。直到警察说出了他收取贿赂的事情后,扎耶夫才猛地瘫软下去,明白自己的未来真的是彻底完了。 真要感谢奥地利是一个仁慈的国家,这里从来都没有死刑,最多也就是无期徒刑,将这些恶贯满盈的犯人们关押进去,承受一生的惩罚。 当浑身汗水的罗遇森被警察拷着双手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在前几年将国籍改成了奥地利籍。倘若他还是华夏籍,恐怕此刻他很有可能遭受到死刑的威胁。 但是罗遇森…… 有的时候,活着,可比死了痛苦许多啊! -------- 戚暮收拾了碗筷准备开始洗刷时,某个吃了“白食”的男人总算良心发现起来,乖乖地站在洗碗池前,开始刷碗。 看着那双修长笔直的手轻轻搓着碗筷上的油渍,戚暮好笑地靠在柜橱上看他,道:“所以说,你这是打算从此以后由我来烧菜,你来洗碗了?” 闵琛认认真真地抠着一小块粘在晚上的米粒,点头:“洗碗我还是很擅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在等待青年的夸奖。 不过戚暮可完全不懂这到底有什么好赞扬的了,要知道他上辈子才五六岁的时候就帮着养父养母打扫家里,做的事情可比这多的多了。 于是戚暮直接忽视了某个一脸“快要表扬我”的男人,开始收拾起屋子里的东西来。当他快要收拾好的时候,闵琛也将最后一个碗用清水洗了擦拭干净,放进了消毒柜里。 这间公寓里不是没有自动洗碗机,但是不做点什么……闵琛的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 当闵琛走出厨房、找到戚暮的时候,青年正在琴房里擦拭着钢琴面板上的灰尘。 那钢琴其实非常干净,皎洁明亮的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上投射下来,打在那黑色光滑的琴板上,泛着如同金属般通透的光芒。 看到男人进了屋,戚暮一边伸长手、打算擦一擦琴板中央的部分,一边说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今晚和明天白天都空着,来打扫房间的,毕竟你明晚就回来了,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提前回来。” 戚暮是一个比较自强独立的人,并不喜欢家中有其他人来往进出,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闵琛很早就将打扫屋子的小时工给辞退了。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青年努力地擦拭着钢琴琴板的模样,却眉头一蹙,有些后悔起来:这钢琴……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嗯,果然应该买个更小点的才好。 老老实实站着被人擦的施坦威九尺大钢琴内牛满面。 闵琛并没有让戚暮再擦下去,他接过了青年手中的干布,放在了一边。在戚暮诧异的目光中,他拉着对方的手走到了琴凳旁,两人一起坐下。 黑白两色的琴键在月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辉,戚暮诧然地望着闵琛,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何人,只要当他坐在了这样一架庞大气魄的钢琴前时,都会忍不住地屏息凝神。 戚暮看着男人拉起自己的双手,覆盖在了对方的手背上。他的手掌比闵琛的要稍小一点,但是手指长度却大致相当,因此当覆盖上去的时候,几乎看不出太多的差距。 戚暮清挺地眉头微微皱起,有些迷茫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在巴黎的时候你说过,要让我在这间琴房里为你重新开一次单独的钢琴会。” 因为紧贴而坐的姿势,闵琛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在戚暮的耳边响起,那热气吹拂过他的耳畔,让他有些发痒。 到这个时候,戚暮才终于想起了当初在自家公寓下、那几乎是冲动脱口的任性话语。他仔细地想了想,无奈地笑道:“你的钢琴会可有两个多小时呢,你要现在全部再演奏一遍?” “不……不用全部。” 闻言,戚暮诧异地转首看去,只见男人此刻正敛了眸子,认真地凝视着他:“最近这段时间,有一段旋律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它很短,但是却是我这一生中听到过的最唯美的声音。” 戚暮惊讶地睁大眸子:“你有了新的曲子?!” 闵琛轻轻颔首:“嗯,最近有点忙,等之后闲下来的时候,大概会把它完全写出来。” 戚暮明白似的颔首,但是他又看看自己被对方拉了放在手背上的双手,哭笑不得地说:“好吧,你有新曲子是好事,可是我不会弹钢琴啊。即使你把我的手放在你的手上,我也不可能跟上你的速度的,闵琛。”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