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后到,苏八公到了之后就去了云苏之前信中所说的地方,宋繁花则是牵着马,一路摇着,一路晃着,在渐渐染了夏意微风以及金黄日暮和白鹭纵横的街道上行走,她第一次入陵安城的时候是在云苏的大业抵定,柳绍齐被封绍王,陵安城是他的封地之一,他接受封赏,自然要入城一观,也是在那个时候,她知道陵安城有一个与她十分相像的郡主,柳绍齐得不到她的时候都是与那个郡主在一起的,或许,云苏早就知道这个郡主的存在,所以,才把这么远的陵安城封给柳绍齐,是啊,前世的柳绍齐不单是云苏的左臂右臂,更是柳纤纤最疼爱的弟弟,更别说柳绍齐年少英俊,轻狂天下,有勇有谋,堪称英雄,而自古,英雄榻边能缺美人能寂寞吗?在当时的柳纤纤眼中,她是配不上她弟弟的,所以,她张罗了这个郡主给他。 前世的柳绍齐爱不爱这个郡主宋繁花已经不关心了,她关心的是,这都快一个月了,段萧见到了那个郡主没有? 宋繁花一手闲玩似的耍着马缰,一手玩着腰间长长地垂下来的飞带,信步于白鹭翩跹中,黄裙拖着一地花香,白色的玉容染着纷天惊艳的美丽,不长不短的秀发被风吹着从耳腮边轻轻拂过,鹭过惊鸿,裙过荡漾,激起满尘起落的风华。 云苏本靠在窗边与苏八公说着话,忽然之间,眼神定定一直,话语止在嗓眼儿中,他伸手推开面前开了半大不小的窗轩,视线及下,望向大街。 有一个女人,你永远不会想到她会在什么地方,以何种面目,突兀意外而又理所当然地惊艳着自己。 云苏见识过宋繁花的丑,见识过她的狠,更见识过她的美。 原本,这样的女人是上不得台面的,却偏偏,她上了他的心,那般堂而皇之的,一路杀进来,问鼎了他心中最珍最贵的宝座。 云苏一瞬不瞬地隔着半空的距离看向宋繁花,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直太沉太烫人,在这落霞的晚暮里像升至正大午的太阳一般灼,灼的宋繁花头皮生汗,她猛地仰起脖子,往那个危险的方向望去。 一望,便对上一双黑沉幽邃的眼。 宋繁花蓦地一惊,她来陵安城的时候就想到很可能会遇上云苏,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心下骇然,却镇定地将马缰一扬,足尖轻点,纵身就要飞上马背,云苏高空看着,忽然低沉一笑,绯薄淡红的唇勾起,下一瞬,两扇紧闭的窗户陡开,紫衣飞袂,如九天星河里猝然飞坠的流星,咻的一下跌落而至,宋繁花吓的尖叫,双腿猛夹马肚,风一般地往前冲去。 云苏低沉的笑声伴随着浓郁的龙涎香漂浮而下,就落在宋繁花的耳边,只差一点点儿,他就能抓着她了。 但是,可惜。 云苏稳稳地落在地上,看着那个纵马消失在眼前的影子,他俊美绝伦如仙似玉的面容上一点一点地绽出志在必得的笑来——宋繁花,入了本王的心,你插翅难逃。 云苏没有抓到宋繁花,也不追,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臣服在他身下,他转身,又回了楼上。 苏八公看他回来了,皱着眉头问,“做什么去了?” 云苏淡笑道,“本来想摘一朵花带到外公面前看看的,不过,没抓到。” 苏八公挑眉,“花?” 云苏低笑,又倚到窗户边去了,他看着那个已经没有了宋繁花影子的大街,说,“一朵很漂亮的花,只是被风吹走了,没摘到,下次摘到了让外公看看。” 苏八公眯了眯眼,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什么事儿没见过,云苏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朵花不顾身份纵窗而下的,八成是为了女人,什么女人?带花的女人,除了宋繁花,还有谁? 当初在琼州,宋繁花从合欢楼上失足跌落,是云苏在电闪雷鸣之间飞下去救了她,又把她安排在自己的玉京院,那个时候苏八公就已经对这件事起疑了,如今,还能不明白吗? 苏八公沉着声音说,“外公不希望你因为不相关的人乱了自己的路。” 云苏转头看过来,微微笑着说,“没有人能挡我的路。” 苏八公缓了缓脸色,“你说了,外公总是信的。” 云苏又往外面的大街看了一眼,主要是看宋繁花刚刚呆的那个地方,此刻,那个地方换成了别的人,换成了别的景,他收回目光,关上窗户,走到一侧的老方椅里坐下。 对面,苏昱和苏墨也分别在坐着,听了苏八公与云苏的对话后,苏昱问,“宋繁花也来了陵安城?” 云苏笑道,“唔,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