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在床,夫人熬夜守在床旁,亲自为他拭汗擦身,尽心尽力,看着今日忽然吐血的夫君,眼泪都已经流干,此时坐在床沿边上守着,不能入眠。 屋内忽然飘进一个黑影,来人身形柔软,走步极轻,房中之人尚未察觉半分,再看向外间丫环婆子躺倒一地,无声无息。 黑衣人来到韦夫人身后,伸手一掌打在她的后颈之上,韦夫人随即晕在了床上,来人却并没有收手,看着晕在床上的韦夫人,眼神带着一股阴戾,手牚在空中变换了一个姿式,正要出手时,床上的韦林甫急忙制止:“不得伤害她。” 黑衣人手上一顿,收回手来,一双冷眸看向床上的人,语气责备:“我出京的这段日子,你是怎么搞的,府中的人被人掠走都不知?” 韦林甫听到这儿,眼眶都急红了,他用力爬起身来,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鬼婆看了两眼,有些不忍心,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怒极攻心,长年酒池肉林浸泡,身子早就掏空。鬼婆一脸戾气,甩开韦林甫的手,“你若想长命,就少喝酒吃肉,少去后院。” 韦林甫面色一窘,看了看鬼婆的脸色,可惜只能看到那双凌利的眸子,半张脸被蒙住。想起来当年初次相见被他扯去了面纱之后,相处的那些时日,他才有幸天天见到她的真颜,也就是因为扯去她面纱的那一刻被她的美貌惊住,撒下弥天大谎才得到她的。这么多年过去,想再次见到她的容颜比登天还难。 韦林甫见她近在尺尺,伸手可及,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刚想扯下她的面纱之时,只见眼前一空,人早已飘开一丈之外。 “若不是为了楚楚,我也不会跟你们官府扯上半点关系,如今好了,因为我的身份,你韦家也将受到牵连,没有帮成楚楚,反而连累她,这个时候你还在想些男女私情,你还有没有一丝觉悟。”鬼婆一身黑衣,盛气凌人。 韦林甫脸色一暗,又连着咳了两声,说道:“我也没想到郑氏在皇上心中这么重,她只需略动手腕便至我韦府于死地,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不该奉上解药的。”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说到底,你还是心慈手软,可要我派人杀了她?” 韦林甫脸色一变,忙摆手,“现下局势有变,不可以再走险招,如今袁大将军在京,皇上又不批他回边关,已对我们韦家不利,若再出点什么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鬼婆冷哼一声,他总是顾前顾后,就是不能干脆,成不了大事。 “人查出来了吗?”韦林甫问道,最恨就郑氏身边也有一位熟懂药理之人,若是能去掉这个人,就等于废了郑氏一条臂膀。 “知道一些眉目,只是我实在想不清,这人为何会有我巫山派的秘术,我今生唯一收的一位徒弟就在京城,但她绝对不会同我作对,所以我要返回师门一趟,查上一查才能知晓。” “居然跟你同门,那毒功定是相当了得,这事就有些棘手了。宫中倒是传来消息,郑氏身边的确多了一位刚进的宫女,是梁王亲自寻回的,只是怎么查也查不出该人长相及身世。” “我这段日子不在,楚楚你得多用点心,别因为梁王的事对她造成阴影,府中人行事也得处处注意,此人既然来了京城,韦家饮食水源也得多多查探小心为好。” 韦林甫一往情深的望着对面的人,“你就真的不让我再次见见你的真容么,记忆中那惊鸿一瞥,犹为天人之姿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你就忍心一直这样对我。” 鬼婆冷哼一声,说道:“你少寻欢作乐,多做些正经事,才保长命。”说完转身隐入黑暗之中。 韦林甫一脸遗叹的望着那片黑暗,可惜了,如此美人。 袁晟斗要回边关,他在朝中还是有一些势力的,有不少谏官上了折子,皇上拿在手中,心中恼怒,又把折子压在了案上。 一旁侍奉的太监瞧了瞧他的脸色,便轻声说道:“看陛下也有些疲惫了,不如移驾朝云宫如何?正好娘娘今日约了陛下一起逛御花园的。” 刘哲面上一喜,既而又脸色一肃,这韦家的事还没有处理好,呆会见上了,郑氏难免会问及,要他如何作答?思前想后,坐在位上没有起身。 老太监黎若海很会察颜观色,见皇上拿出了刑部周子正的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