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抿唇不语,黎婉目光落在他薄而红的唇上,都说嘴唇的人薄情,秦牧隐却重情重义,他为承王付出了整个侯府,她知道。 秦牧隐微蹙着眉头,黎婉耳根一红,视线虚晃,假装看他旁边的风景。 “我可以和承王说说,怎么做,还得承王自己拿主意!” 黎婉睁大了眼,她随意糊弄他来着,没想他当真,摆摆手,语声急切,“不用,父亲的事,父亲心里有底,刑部尚书也会想法子,承王忙,不打扰他了!” 黎婉不希望秦牧隐和承王走太近,君王之位垂涎者多,能坐上去的只有一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下场凄惨,她重复道,“侯爷,不用拿小事劳烦承王了!” 秦牧隐沉默下来,黎婉忐忑不已。 这种情绪持续到了用膳,她还心绪不宁,想到承王就想到上辈子他的凄惨,张了张嘴,问起了其他,“侯爷,为何你和承王走得近,而和靖康王,同安王保持着距离?” 圣上最厌结党营私,押对了平步青云,押错了家宅不宁,她不想秦牧隐卷入皇室纷争,最后当太子的是靖康王,靖康王心胸狭隘,记仇得很,不知,秦牧隐现在投靠他来得及不。 秦牧隐吃饭也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姿势,动作极慢,听黎婉说完,他抬起眼睑,目光带着疏离,“你想打听什么?” 黎婉摇头,在他的注视下不胆怯半分,回望他,“妾身心底奇怪罢了,虽承王妃从侯府出嫁,她有娘家,承王偏生和你关系好,和亲舅子倒是一般!” 话完,黎婉感觉桌上气氛缓和不少,刚刚,她被秦牧隐眼神吓着了,晓得犯了他的忌讳,他不容人质疑他交友。 秦牧隐搁下筷,打量着她,“担心承王不能帮你父亲?” 靖康王和同安王在朝堂上名声不如承王显赫,却拥有实权,见她垂着眉,嘴角微微抿着,嘴唇都白了,秦牧隐心底一叹,她巴结讨好的意味甚重,他假装感受不到都难。 夫妻本一体,她过得不好也是因为他,他缓了缓语气,解释,“承王妃比我大三岁,待我如亲弟弟,母亲待她也如亲闺女,加之,她从侯府出嫁,心底自是更看重侯府,承王和承王妃伉俪情深,承王疏远那边,该是给承王妃抱不平!” 两人成亲以来,黎婉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一时愣住了。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有力,极为悦耳。 秦牧隐拿起筷子,又说了一句,“你让我刮目相看!” 去画闲院伺候老夫人,去码头送夏青青,拦着刘氏找他帮忙。与她平日作风大不相同,他以为她魔怔了。 就是黎婉,都有些不相信,调侃道,“今日我娘与我说,嫁了人了不比在家里,不能使小性子,妾身从小明事理,哪有我娘说得不堪,侯爷莫不是也认为我之前做得不好?” 秦牧隐没想到她反应倒快,神色轻松,答非所问道,“没想到你连父亲都不要!” 黎婉神情一噎,她不过不想秦牧隐欠承王人情,怎么不要父亲了,逃狱的人找不回来,秦牧隐帮忙也没用,何必白白欠下人情。 第010章 同床而眠 黎婉学秦牧隐,优雅闲适,仪静体舒,小口小口吃着菜,秦牧隐搁下筷她还沉浸其中,吃得慢,不易吃撑肚子,黎婉如是想。 紫熏在黎婉背后站着,差不多了,拧了巾子递给她,黎婉擦了嘴角,偏头,秦牧隐又躺在了美人榻上,枕着她的靠枕,全安伺候他擦手净面。 位子被人占去,黎婉不想坐着,步履轻盈移到书架前,她从娘家带了几本书,可以翻一翻。黎府家境一般,给的嫁妆不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