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帝明白黎婉的意思,她不过想引起他的同情,可是他找不到话反驳,的确,有什么为难的事他都交给秦牧隐,他不是王爷,在京中没有官职看事情更有见地,仁和帝声音软了一分,“记得,怎么了?” 当时御史台的人弹劾他在宫门外逗留,说他知道宫里出了事想逃避责任。 “当时有人给侯爷传了消息,侯爷火急火燎地往宫里赶,之后,侯爷与臣妇说他觉得奇怪,皇上出了事该是找太医,为何先告诉他,皇上,宫里的弯弯绕绕臣妇不清楚,只知道,当时侯爷进了宫守着您,之后到的太医宫女太监也有可能是大臣们见着您晕倒在侯爷跟前,他们会做何感想?” 仁和帝真不知道有这件事,可也敏锐察觉其中有事,旁边的太监目光变得奇怪,咳嗽了两声,仁和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冷了下来,“你的意思,当日朕有难,他见死不救?” 他出了事,秦牧隐最先得到消息竟然畏首畏脚不敢入宫,他真出了事可不就是被秦牧隐拖延了? 黎婉不料仁和帝会想到这方面,顿了顿,“皇上为何不想想,宫里离北延侯府远,消息到了北延侯府太医院都没收到指令却传到了侯爷耳朵里,皇上,侯爷得知了消息首先就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他不进宫正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这次的事情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上一次,秦牧隐犹豫,皇上丝毫没有怀疑他,这一次,秦牧隐紧随其身的贴身伺候换来牢狱之灾,不等仁和帝开口,黎婉继续道,“皇上,臣妇懂的道理不多,只知道,北延侯府有世世代代的爵位,臣妇想要侯府平平安安,老夫人的心愿也是,京城里的世家多,没有在朝为官或是谋了一份闲职的侯爷,伯爵也不少,北延侯府,需要侯爷这般拼命吗?” 仁和帝回味过来黎婉的意思,暗指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说得隐晦,仁和帝也听明白了,细细一想也是,兵部尚书,禁卫军正统领,秦牧隐都曾拒绝了,可是领的差事皆是凶险的事,北延侯府吃穿不愁,又有爵位,他对北延侯府的恩宠可以庇佑他们一生,秦牧隐的举措犯不着。 “牧隐娶了你我还替他惋惜了,现在看来,你们两还真是登对。”秦牧隐的性子太过冷清,对谁都一副不上心的模样,黎婉的一番话下来,身为帝王他都无话可说,何况是秦牧隐,想到秦牧隐被黎婉辩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禁好笑,一笑,心里的阴霾都散了。 推了推桌上的折子,吩咐身后的公公,“给秦夫人看看弹劾北延侯府的折子吧。” 黎婉有句话说得不对,后宫不得干政,后宅之人他虽然不喜却也不会阻拦。 黎婉将折子拿在手里,并未翻看,只是脸上露出的疑惑,“皇上,臣妇不知道这折子里写的是什么,只看这位御史台的石大人便觉得是个精明人,侯爷出了事,承王真要是侯爷的朋友就不该纵容手下的人雪上加霜,巴巴地写了一叠状纸,侯爷得知后跟承王翻脸了他很高兴吗?” 仁和帝面露不喜,皇后坐在一侧一直未说话,她觉得黎婉说出这句话绝不是为了惹怒皇上而是意有所指。 “朋友是朋友公务上的事怎么能混为一谈,一介妇人,照你的说法,承王和牧隐走得近,御史台的人就该恭维着牧隐?那样,朕也不敢让承王管理御史台,朝堂还有何风气可言?”他像是气急了,说到最后气息不稳,咳嗽起来。 公公急忙上前顺着他的后背,缓过来了,仁和帝面色通红,再看折子时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来。他怀疑秦牧隐结党营私有一点就是为了承王,承王的性子他明白,秦牧隐出了事必是极力想办法周旋,不会落井下石,况且,石真递上来的折子可比落井下石更严重。 黎婉开始打开折子,上边说的北延侯府的事清清楚楚,包括秦牧隐平时和哪些官员往来都列举了出来,黎婉平静地看了看名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