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是个有谋算的,江妈妈进屋熄灯,老夫人忍不住问她,“都说当了爹后性子会收敛,我看着侯爷的性子只怕没收敛,戾气愈发重了呢?” 上次因着黎婉灭了戚家,现在,陈家估计又要遭殃了。 江妈妈不以为意,扶着老夫人上床,去看了看冰块,道,“老奴觉得侯爷做得对,夫人和小主子弱,侯爷要是不用些手段,旁人还以为北延侯府好欺负,夫人和您不同,您之前甚少出门,旁人污言秽语传不到您耳朵里,夫人和小主子就不同了,以后还要参加许多宴会,小主子小就算了,等听得懂话了要是知道有人在洗三的时候编排侯爷夫人还有质疑她,以后,小主子还怎么嫁人?” “我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件事怪我,下帖子的时候只顾着高兴,也没好好想想。” “哪能怪您,都是陈夫人吃里扒外,当时汶定侯府闹着休妻的时候若不是侯爷出面,她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日子呢,转眼就恩将仇报,我倒希望侯爷给她点颜色瞧瞧……”话到了这儿立马止住了,她的意思老夫人已经听懂了。 而被秦牧隐赶出府的秦籽凰和陈二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叫你不动声色遮掩锋芒,沉不住气就算了,那些话是能胡说的吗?现在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撵出侯府,洛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陈二夫人已经回过神了,秦籽凰当初提出这个意思的时候就不该附和她,汶定侯府的爵位岂是韩五夫人说得那般容易?而且,陈二夫人怀疑起秦籽凰的目的来,左右盯着秦籽凰不放,“你说韩五夫人的话一定能信,你和她熟不熟,今日可有看见她娘家?” 韩蒙成亲这件事低调,只是传了消息出来,并没有宴客,女方是哪家小姐更是没有听说,不过,韩蒙有克妻的名号,京里边便是看上了韩家家世也不敢把自家府里的小姐嫁过去了,谁还会嫁给韩蒙? 秦籽凰张了张嘴,今日的事的确是她鲁莽了,她不过是看秦籽凤抱着孩子笑得开怀心里不愤罢了,不过一个赔钱货有什么好大张旗鼓操办的?冷嘲热讽两句忍不住就将夏青青说的话全说了。 “婆婆您放心吧,韩蒙受韩阁老器重,在韩府的地位不输那几个庶子,便是韩贵妃对这个哥哥也是看重地,五夫人说了就不会食言的。”秦籽凰想着北延侯府来往与否无关重要,秦牧隐本就没帮过他什么,之前汶定侯府休妻一事秦牧隐不过张嘴就能说清楚,还不是挨到最后关头了才出面么。 而汶定侯府大房就没这么高兴了,跟着二房的人被扫地出门不说,以后不和北延侯府来往,北延侯府在京中比皇上外家还吃香,二房的人怎么就看不明白了? 下了马车,一行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秦籽凰给陈二夫人挤眉弄眼,后者会意,假装朝她摆了摆手,“我在铺子里定的头饰怕是好了,左右天色早,籽凰,你去给我拿回来。” 秦籽凰笑了笑,瞅了眼大房的人,款款移步上了马车,嘴里笑得合不拢嘴,一上马车,给车夫报了地址,想着,虽然过程出了点岔子,总归坏了黎婉和秦诺的名声了吧,想着,她欢欣鼓舞地找夏青青兑现承诺了。 到了晚上,陈洛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一家人全被叫到了老侯爷院子里,老侯爷看着二房沾沾自喜的模样,重重挥起手里的拐杖垂在陈二老爷的背上,“好好的一家人就被你媳妇毁了,好得很,好得很哪……” 他被皇上叫进宫训斥了一通,这还是仁崇帝登基后第一次把人叫进宫训斥,出来,一张老脸都丢尽了,见秦籽凰不在,老侯爷更是沉了脸,“还有人呢?” “籽凰,籽凰给我拿首饰去了。” “明日分家,我和你母亲以后就跟着大房过了。”汶定侯府的爵位现在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皇上脸色不太好,北延侯府管家送了消息来要他选择,二房一群糊涂的,老侯爷揉着头,他真是年纪大了,管不住这群人了。 陈二夫人乍一听这话,急了,秦籽凰说了会帮二房夺过爵位,现在分了家,二房什么都没有了,陈二老夫人急忙拽陈二爷的衣袖,后者刚挨了打,现在哪敢张嘴说话,一言不发,陈二夫人急了,“父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