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实一家抱着孩子躲在旁边,不敢跟田锦对视。 批判了整整一天,太阳落山,村民们有些精疲力尽,意犹未尽的散去。 干枯的血痂贴在田锦的脸上,因为跪了一整日,她跌跌撞撞朝着家门口走去。 快到家门口时,她看见门口不远处蜷缩成一团的牛牛,他还躺在被人践踏的那块地方,动也不动,田锦瞬间就流泪满面,她绝望的爬着喊着,“牛牛,牛牛,娘回来了,你快醒醒啊,牛牛快醒醒。” 她爬到牛牛身边,抱起早已冰冷僵硬的孩童,绝望的哭喊着。 周围邻居冷眼看着,还有说风凉话的,“谁让她是封建余孽,是她连累她的儿子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田锦抬头,死死盯着他们,眼睛充血。 村民们吓了一跳,瞪着她道:“看看她,心里肯定还不服气,明天继续拉她出去!” 田锦疯狂大笑,又是笑又是哭,然后死死抱着怀中的牛牛。 天色渐渐暗下,村民们不再继续看热闹,回家开始做饭,吃完晚饭村民们早早的歇下。 田锦就那样抱着牛牛,直到阴阳交替的子时,她放开怀中的牛牛,喃喃细语道:“牛牛乖,娘待会儿就来陪你,牛牛别怕,牛牛别怕,娘要所有人都来给你陪葬,他们全都该死,我要他们被慢慢的折磨死,全都该死……全部下去陪我的牛牛吧……” 她把藏在家里的朱砂拿出去,趁着皎洁的月光,在地上画起繁琐的阵法,直到子时过,她满头大汗,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才把阵法完成,她几乎力竭,她修为不够,就算画下阵法也没办法完成术法,她必须用什么东西去换,舍弃什么,她的牛牛也被这些人害死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她抱着牛牛坐在阵法之中,用剪刀划开手腕,血肉模糊。 殷红的血迹顺着手腕滴落在画着阵法的地面,那血迹却顺着朱砂画出来的阵法缓缓流淌着。 血迹滴答滴答的,田锦单手抱着牛牛,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的夜空,她脸色渐渐惨白,仰天大哭,她声声泣血的喊道:“我田锦以血肉之躯为誓,我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只要云泾村所有的村民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宁,我要他们全身长满脓包,要他们痛不欲生,最后骨疼而死,我要他们世世代代都遭此报应,世世代代都摆脱不了这个恶咒!我要他们给我的牛牛偿命……”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身体抽搐着,手腕上的血几乎是喷涌而出,溢满整个阵法。 月光下,殷红的血迹被衬的妖艳至极,仿佛漫天光辉下开出一朵诡异又艳丽的血花。 天渐渐亮了,吃过早饭的村民开始上工,出门发现几乎快变成干尸的田锦,村民们吓的尖叫,干瘪的田锦怀中还抱着已经僵硬的牛牛,村民吓的不行,有些人上前查看了下,发现田锦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知道她是割腕自尽,但是地上除了那纵横交错的印记,竟然看不到血迹去了哪里,地面根本看不到被血浸透的痕迹,村民们议论纷纷的。 最后还是村长过来说了声晦气,指挥村民把母子两人简单的挖了个坑埋掉。 让人没想到的是,田锦头七的那天晚上,黄老实一家子全部暴毙,血肉糊糊,死状凄惨。 接下来整个村子都开始遭殃,第二天晚上,践踏牛牛的村民又死了几个。 村民们终于知道后悔惧怕了,跟村长商量,村长也怕的不行,知道是田锦回来报复,村长就去外地请了个道士过来村子。 跟道士保证,绝对不会把他供出去,求道士帮帮他们的村子。 道士看着村民死状凄惨,也不忍心,让村民挖出田锦跟牛牛的尸首,把两人封印在一口枯井中,井里贴满符篆,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 道士做完这些离开村子,村民们惴惴不安的,等到晚上却真的没有厉鬼索命。 所有村民都松了口气,夹起尾巴开始做人。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半年后,村民身上开始长大大小小的硬包,开始觉得骨头疼。 是所有村民都如此,包括年幼的孩子,村民们觉得不对劲,村长又把道士请了回来。 道士问清前因后果,得知田锦临死前在月前用血喂阵,道士叹息道:“难啊,村长,恕贫道无能为力了,这是最毒的恶咒,没办法解掉的,至少以贫道的修为是无能无力,还请村长另择高人吧。” 道士离开后,村民们又找来许许多多的高人,这会儿他们再也不觉得这些高人是封建余孽,他们把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