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又想到荣王最近在军中造势,还真有几个蠢货叫他说动,又有理国公一家也在蠢蠢欲动,便眯了眯眼轻声说道,“这一次,我绝不放过一个!” 他忍耐得太久,忍耐得再也忍不住了。他也不在意旁人日后如何评说他,是畜生还是酷戾都无所谓,只想给自己的母亲弟弟妻儿们一个没有危险的生活,这错了么? “老五也就罢了,我只担心是父皇。”慕容宁敛目稳稳地说道。 太子一怔,之后冷笑。 “没错。”皇帝三番两次要废了他却不得,只怕如今早就没有耐心,荣王刺杀唐王的理由,其实皇帝也有。 可是为什么不冲着他来?! 他才是太子,为什么不来杀了他?! “父皇!”太子的嘴角溢出淡淡的血迹,目中的仇恨叫慕容宁看着就心惊,有心叫太子不要恼怒,然而却说不出话来。 “先去看看二哥罢。”许久之后,他低声说道。 太子沉默了片刻,抹了一把脸叫脸上的狰狞褪去许多,应了,一同往唐王之处而去。 慕容宁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他急忙走过去,就见唐王闭目倒在床上,屋里床上都是干净的,显然已经换过。一旁太子妃与明秀都在劝说唐王妃不要难过,又见唐王就算昏迷过去,却死死地抓着唐王妃的手,心里一叹,劝了脸色苍白露出几分虚弱的太子妃往一旁歇着,这才摸着明秀的手轻声说道,“别害怕,我在。” 他见明秀几乎是恐惧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充满了仓皇,仿佛平日的稳重都不见了,心里竟一痛。 “我不会如此的。”明秀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却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明秀的手冰凉,凉得叫他心中酸楚。 她在害怕,怕自己也变成唐王这无声无息的样子。他本是该为了这心意欣喜,可是却欢喜不出来。 复杂的滋味儿在慕容宁的心头,他总是有许多甜言蜜语的嘴里却说不出什么,只能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明秀看着唐王,就觉得仿佛看见了慕容宁也如此了一样,小小地应了,将头靠在了这人有些单薄的肩膀上。 唐王妃这一回没有甩开唐王的手,目光有些散乱地垂头给他擦去了头上的冷汗。 他虽然中箭却一直都是清醒的,方才叫太医拔出胸口的那支箭的时候,目光却一直都落在她的身上,无声无言,却执着得可怕。 他握着她的手,仿佛这是生命里最重要的。 若不是为了来见她,他或许就不会遇刺。 唐王妃想到这个就心痛难忍,忍不住将头抵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默默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二哥这伤……”明秀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 “无事。”太子是第一个过来的,太医的话都与他说了,此时看了一眼关切望过来的唐王妃,他抿了抿嘴角方才说道,“最要紧的箭伤没有刺入多少,二弟这命算是无恙。”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那支箭射在了他怀里一面银镜上,镜子坏了,却挡了一下,因此无事。”他将手上一块碎了的银镜丢在唐王的床上,见唐王妃默默地看着这银镜不说话,到底叹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唐王妃看着这银镜,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这个她是很熟悉的物件。因为这块银镜,是她的陪嫁之物,当初爱极了这小小的银镜精致可爱,因此摆在了卧房里,拿它来给自己照自己平日里的模样。只是后头这小小的把镜多了,她就忘记了丢在哪儿。 他带着这个…… “亏了有这个。”慕容宁却松了一口气去,有些庆幸地说道。 太子也点头,却见外头有自己东宫的宫人过来,便叫到面前,待听说是什么许侧妃哭着求见他,叫他赶紧回东宫有话要说,还说什么事关龙凤胎的大事,顿时大怒将这宫人给踹到一旁。 “简直混账!”从来温润的太子几乎是在咆哮,整个房子都在震动,对着那个连连请罪的宫人怒吼道,“一个妾,竟敢这样金贵,谁给她的身份?!能过就过,不过,就给孤滚蛋!”见那宫人又在说什么龙凤胎想念父亲是一片孺慕之情,太子是真觉得疲惫了,指着这宫人冷冷地说道,“侧妃无状,不堪为东宫高位,抹了她的名位,锁宫思过。”他怔怔地看了地面一会儿,便冷淡地说道,“孤这一生,再也不想见她。” 许侧妃再如何闹腾,太子从前能容忍的也就容忍,所为的,不过是当年的一点点真心。 然而这样再三纠缠,太子就觉得许侧妃太不知好歹了,从前的清高孤傲都成了狂妄没有规矩。又有唐王之伤,许侧妃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腾,已经叫太子心中厌恶。 明秀只是垂头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觉得欣喜抑或是如何。 若从一开始,太子就没有动心,只对太子妃一个好,那如何还有如今的这一幕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