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往里走。 走了没几步,他就忍不住了,一脸费解地看了看二人,问他们:“我爸跟你们说什么了?” “?”叶浮愣了愣,道,“他说他知道宝石在哪儿,让我们过来一趟,怎么了?” “他……”罗翔的神色很有些茫然,“他从昨晚起就有点怪,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我妈也一样。” 怎么个“有点怪”?叶浮一进罗翔的家门就感觉到了。 罗父神色沉郁地坐在沙发上,完全没了昨日的那种乐呵,看起来甚至老了几岁。 他们上前和他打招呼,他怔了怔才回过神,努力地笑着站起身,和他们握手。 罗母在此时也从二楼走了下来,她穿了身做工讲究的香云纱旗袍,颜色和花纹都很郑重,看起来像是要去什么要紧的场合。 但待得下完最后一级台阶,她走上前来,却跟他们说:“两位神使,请跟我来吧。” 叶浮和苏斯怔然相望,罗父重重地舒出一口郁气,从沙发上站起身,也说:“走吧。” “……爸。”罗翔不安地看着他们,“到底怎么了,您不如先简单地说一说?” 罗父没有开口,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他们只好跟出去。 罗父带着他们去了车库,开车一直往南去,临近中午时出了京。 罗翔在车上先后探问了几次,父母都不开口,到了后来,罗翔有点急了:“能不这样吗?” 他无可奈何地看看父母二人:“你们搞文学的……这种相处模式让人很累啊!” 文理科的思维碰撞,是罗家流传数代的家族隔阂。可这回,罗父摇了摇头:“跟那些没关系,你安静一会儿。” 罗翔无言以对。 这一安静,就安静了好几个小时。车子奔北一直开,从日光朗朗一直开到暮色四合。 要不是有个战斗力强悍的苏斯在旁边坐着,叶浮大概会很担心这一家子是不是打算把她拉出去卖了。 终于,在进入山东省之后,车子下了高速,七拐八拐的,进入了一个小县城。 穿过县城,外面又是大片的农田了。夜色下的路灯照耀中,农田显得很平旷,看着有点荒凉,甚至有点瘆人。 但最后,他们到了一个更瘆人的地方——坟地。 罗父最先下了车,一边撞上车门,一边向坟地走去:“这是罗家的祖坟。” “?”罗翔很诧异,“祖坟不是在……” “河北那个是后来迁的。那时候破四旧,祖坟被毁得厉害,你爷爷就来收拾了遗骨,迁到了河北。” 他顿了顿,继续一步步前行:“但家里最大的秘密,还是在这里。” 大概是因为祖辈的遗骨都已迁走的缘故,这块坟地已经多年无人打理了。坟地中荒草丛生,折断的或者倾倒的石碑东倒西歪地躺着,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很是凄清。 但罗父的背影,看起来更为凄清。 他的脚步沉重,沉重到让叶浮觉得他此时的呼吸大概都是沉重的。于是她虽然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已经莫名地难过了起来,拽了拽苏斯的衣袖,一齐跟着他往前走去。 罗母很快跟上去搀住了罗父。他们两个走在前头,一头雾水的罗翔跟叶浮苏斯一齐跟在后面。走到一棵树前的时候,罗父停住了脚步。 他看看罗翔,又看看面前这棵至少已有上百岁的树,在树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掰下了一块树皮。 树皮下面,是一块已有点生锈的操控板。 “这是按照几千年前传下来的图纸建的。”他自顾自的笑了声,没有看任何人。 他按了几个按钮,大树旁的地面忽而颤了起来,然后一块泥土掉落下去,一个方形的入口出现在几人面前。 入口下,又通往地底深处的石阶。 罗父长声而叹,盯着那片深不见底的漆黑静默了良久,又再度笑了一声:“我和无数半神、和我的无数先祖一样,视效忠众神为无尚荣耀。但我从没想过,会是自己亲自迎来这一天。” 这句话里,掺杂着很复杂的情绪,听起来荣幸、悲痛,依稀还有些自嘲。 接着,他转头看向了罗翔:“儿子。” “嗯?”罗翔已经被这些悬疑故事般的画面惊呆了。 罗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们不是科技之神的后裔。” “……什么?!”罗翔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古怪至极,仿佛一切信仰在这一秒内被颠覆。 然后,他下意识地做出了自我保护性的反驳:“您开玩笑……” “我没有。”罗誉平静地摇头,“我们是文学之神的后裔。所以我在读完历史系后,转为研究中国古典文学,所以你的太爷爷是民国诗人。你太爷爷的爷爷,是清代翰林学士。” 他们确实还是在隔代遗传,但真正继承了家族能力的,其实是一代代的文科生。 “那我和我爷爷……”罗翔震惊得不能自已,“还有他爷爷,我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