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那边看着他,虚拟网络里的那张脸比平时更显得冷峻秀气。 “初徵心,我答应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但你要一直陪着我,听明白了吗?我现在就过来,你等着。” 看着徐阵无比坦然而坚定的目光,初徵心压下心口的苦涩滞痛,向他点点头。 徐阵买下最早一班动车,走之前去了警局问他们要了晏梓乌的档案。 “最新一条关于他行踪的消息,是他用□□租了车,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而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猜测他会在哪里。 晏梓乌也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本来穆泽德是他最崇拜的男人,但如果他已经心态狂乱到要杀了穆泽德,证明他确实穷途末路了,唯一剩下的目标就是初徵心……那么,他会做些什么。 许多普通人乃至警察都没法理解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想法变/态、扭曲,又或者只有他们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不管如何,徐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从头去感受晏梓乌做这些的意义和想法。 时节已近初秋,天空寂冷,风里慢慢透起了凉意,阴暗的天色里天地辽远,从铁轨的前方望去,好像不知通往哪里,无边无际,那个背负数十条人命的人渣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却也只可能在一个地方。 徐阵突然有种想法,他觉得晏梓乌就是在等自己——当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当你抓到我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紧,他闭上眼睛,忽视车厢里还有客人在小声交谈。 没有线索,没有证物,只能依靠晏梓乌的想法去寻找他。 他是从最穷苦的大山里只身来到都市的孤独少年,一周六天都在打工,还有一天去西泠市的福利院当义工。 徐阵突然就想到了——为什么在如此艰辛的半工半读的状况下他还要去福利院无偿工作,他对孤儿有怎样的感情? 但,就算在他们的调查中了解过晏梓乌曾经信仰基督教,可是后来他显然更偏向于某种邪恶黑暗的信仰,比如说九芒星,比如说撒旦。 他坚持了几年的时间与精力的付出,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善心,还是因为……穆泽德也在那里做过义工?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断晏梓乌的做法,那么显然他去福利院是因为他需要去那个地方。 而之所以澄昌市的小木屋会爆炸,或许也是因为他与穆泽德有过共同相处的记忆,他既然连这个男人都想杀、抑或是已经杀了,那么他们曾经相识的地方也应该要被付之一炬。 初徵心对他来说,就是穆泽德的“附属品”,他对她感兴趣的原因、要杀死她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么,晏梓乌在用尽手段抓到初徵心之前,会去哪里做好准备? 徐阵微微睁开阖着的漆黑双眸。 他好像听见列车呼啸而过的风声,刮过树叶的“唰唰”声,以及那林中深处,偶尔还有乌鸦的叫声。 …… 此刻已是深夜,徐阵在西泠市的那家福利院附近静静等候。 “人安全的送到了。” 他闻言抬头,就看见那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直直地走过来抱紧了他。 初徵心不是那么容易感到害怕的人,但此刻也是眼眶含了泪水,脸色难看,手上摸着也是冰凉凉的。 徐阵到底是放心不下她,只要不在视线范围内任由多少人保护她,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就拜托警方把她接过来,她也情愿与他一起面对那个男人。 初徵心真想亲手杀了晏梓乌。 以前古人的《礼记》不是说过吗——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弗与共天下也,不可以并生。 即便这些年来死去的都不是她的父母,但费雷冬无疑像是已经死了,曾经像她妈妈一样的苗姨也死了,而那些女孩们的双亲又该如何活下去。 她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真想杀了晏梓乌,可是,浑身却使不上力气。 “我推断晏梓乌想将这里作为他最后一场表演的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