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知识这些,是好事,顾昭开始还是挺喜欢的,可是愚耕先生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就给顾昭生生的上的拉稀了。 这第一堂,名曰:建邦能命龟,何也? 大意就不解释了,颇为罗嗦,小意思就是算卦,拿个破龟壳子,扑啦啦,扑啦啦,每次卦象都还不同,都还要有一番解释,解释不是一样吗?错,看你跟谁解释!面对你的上司,你的君主,你的下属,解释是不同的,所以,命龟是大忽悠的第一重本事,必定要学。 掀桌……学毛,顾昭学了没一会就闪了,他又不想去讨好谁。 压迫顾昭学礼仪只是愚耕先生生活的一部分,最可恨的是,这家伙还要求他读书,圣人的书要读,修炼道德的书要读,尖酸跋扈的性子更要不得“月印万川,心珠独朗”这只是对一个贵族最基本的要求。 愚耕先生一腔热血,誓要将顾七爷培养成一代贵族典范。 可是,就连这最基本,顾昭都做不到,要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贵族,好歹你要写一笔能见人的字儿吧?顾昭的毛笔字,比鸡扒拉好不到那里去,没爹妈的苦娃娃,谁监督他这个啊! 这不,现在早上起来,也不必听什么野书了,先写一个时辰的大字儿,要选清贵的赋文体。 顾昭也不想写,但是……每当反抗,某人就默默无语两眼泪,仰面珠泪滚满襟。 世界上最怕的事情不是未知跟死亡,而是看一个四十岁老男人哭泣,他非但哭泣,还会默默的对月哭泣,这就愁死了。 顾昭终于认命,每天按时完成作业,好歹也做过老师,别说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也做得,哎哎!虽然坐得,但是您能不要哭吗……我写还是不写呢? 在这种生活与学习无奈的双重折磨下,顾昭度过了寒冬的初期,终于迎来了上京的第一场大雪。 自大雪初下,愚耕先生就开始跟自己的主子一起猫冬,他现在的日子甚美。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心情不好,还可以接着大义的名义敲打主子以来骗吃骗喝。 屋子里,两个大铜盆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烧竹炭,这竹炭烟小,味儿好,热度高,不刺眼。 愚耕先生从未活的这样滋润过,他屋子里床上铺的是厚厚的羊羔皮,盖的是锦被,枕的是香枕,夜里起夜还有小厮递尿壶。 起来后,有下奴烧了热水给他洗澡,没错,不是净面这么简单,这院子里,主子一天两个澡,愚耕跟管事的毕梁立一人一个,不是一般的澡,那是真正的香汤沐浴,你可以想象,一个五十多的老男人,躺在鲜花澡盆里,对月吟诗的咸湿样子。 洗完澡,在屋子里用了汤食,顾昭不喜欢早饭油腻,所以,早上都是精面蒸制的素点搭配酱菜,外加热乎乎的豆腐汤,蘑菇汤,骨头汤,萝卜汤,海鲜汤…… 用罢饭跟主子一起写大字,笔墨尽管使,书籍随便看,可惜的是,小七爷的书房,没一本仕途必须看的书籍,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在那里收集来的,查阅顾昭书籍之后,愚耕先生确定,主子入了魔道,旁门左道都是小的,瞧瞧吧,看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工匠制作,还有鬼鬼神神的。 没办法,愚耕先生自己去寻了顾岩顾老爷,托了那边的管事,硬是购买了四车书回来,其实竹简书看着量大,也没有多少。 顾昭出不去屋子,倒是老实,很自觉的把写字跟读书的时间延长了,闲的时候他也就书里的内容跟愚耕交流,其实就是找麻烦。 就像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例如:“愚耕呀,(这里并没有拜师,两人依旧是主仆),怎么没一本关于刑律的书籍呢?那种囊括世上所有罪行,明正典刑的书籍?” 愚耕没办法回答,这个真没有,如今处罚人多参礼还有一些札记。 “愚耕呀,给我找一些谱录看看吧。” 这个也没有,你家自己不修谱,干嘛找我要。 “那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