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竟给这人镀上了一层金线。顾昭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热情的招呼:“兄台,来吃!” 那人噗哧一声乐了,便束着手,慢悠悠,走过来。他走路的姿态很是优美,稳稳地,妥妥的,因脚前没有穿前面很高的桥足履,所以大袍子盖了脚面,行过来就像飘一样。 顾七爷顿时痴迷了,于是傻乎乎的问人家:“神仙贵姓?” 来人又笑:“阿润。” 七爷又交到了朋友,细仔又搬来一把椅子,请人坐下,上橘子茶,零嘴。 阿润坐下,身边有着一股子美美的檀香味儿,他端起茶杯,手指尖,尖尖的,指头长长地,像玉雕的工艺品。 他的样貌长的好,甚美,几乎达到了这个时代甚美标准的全部要求。黑发如漆,五官细致精致,唇红齿白,眼神若春水清透,肌肤如美玉般莹白,姿态有一股子说不出的疏懒,风姿却如玉树一般的优雅贵气,举手投足,收放自如,说不出的好看。 这人竟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顾昭有些痴迷,就傻乎乎的问到:“阿润是你的小名吗?” 阿润很好脾气的回答:“嗯!你呢?” 顾昭又憨了,他傻兮兮的告诉人家:“我的小名叫盆子。” 第十五回 话说顾昭交到了新朋友,合家欢庆。没错,便是这几字,合家欢庆!以往他在南方,如今因其辈分大,别人也不爱招惹他,谁没事儿找个朋友,一问竟是自己的叔爷?叔叔?太爷? 不见那叫后柏,夏侯昱的小朋友,远远看到顾昭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见到他要喊叔叔。 因此,顾昭一般也不主动的去跟谁交往,倒是顾岩每每想起都替弟弟觉得可惜,人生在世,吃喝玩乐皆需要有朋友首尾呼和,方能有趣,不然还真是寂寞啊。 交了新朋友的顾昭,在庙里住的妥妥的,每日过的十分丰富,懒觉也不睡了,也无法睡了,因为每天早上薛鹤会在院里舞剑,要么大声读书,顾昭都要捧场。 叫细仔支了小窗,趴在窗口捧,剑舞的好,文颂的好,要不吝夸奖高呼:“妙哉!绝伦妙文矣……” 若是昨日薛鹤去城里投卷,不慎顺利,要备好茶点安慰:“兄有大才,万不可为这点小事难过。” 薛鹤很好哄,只要几句好话,便能恢复情绪,斗志满满的第二天再出去投卷。 其实,顾昭也想帮他,可惜,顾家是武职,薛鹤骨子里愿意不愿意他不知道,顾昭却清楚一件事,只要拿了顾家的荐书,这辈子怕是就要跟武职这边站在一起了,文武界限就是这般分明,所以顾昭也从来不提,怕说出来,薛鹤为难。 下午,薛鹤回去刻经抵房租,阿润便会从屋子里溜达出来,来顾昭这里吃点心,吃零碎,捎带听顾昭唠叨。 阿润从未提及自己的出身来历,可他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难以表述的贵气,这般人品,这般风华,每每顾昭看到都觉得格外可惜,因为,阿润是要做和尚的,未剃度不过是因为惠易大师看的吉日是在一年半以后。 顾昭心里可惜的难以表述,便悄悄加倍的对他好,常叫细仔悄悄给阿润送竹炭,见他穿的简朴,总是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灰白色棉袍,便悄悄量了他身材叫山下送来两套新的。竹炭阿润收下了,可棉袍却送回来了,阿润说,身上穿的是离开家的时候,阿母亲手缝制。 如此便罢了,只是三五日之后,阿润却送了顾昭一支他自己削的手杖,多么贴心真挚的人,顾昭便对他更加的好。 这日下午,等了许久依旧不见阿润来吃,心下惦记,顾昭便遣了细仔去问,没一会细仔回来却说阿润师傅不来了。 “细仔,你过去的时候,阿润在做什么?”顾昭手里拿着半卷书,看下门口,语气很失望,今天他悄悄的偷渡了一点好酒上山,原本想跟阿润一起喝的。 “阿润师傅在抄经,说是他兄长病了,阿润师傅发了愿,今天起要给他大兄抄三百卷去孽经。”细仔也觉得可惜,他也喜欢阿润师傅,那般好看,脾气那般的好。 所以说,漂亮人总是天生就讨便宜的。 顾昭放下书,想了下对新仔说:“我大兄也有杀孽,你去前院找那惠易老和尚,就说我也要给大兄抄经,表表我的孝心。” 新仔笑着点头出去,心里却毫不在意,家里这位爷,做什么都只有三分的热度。 待新仔去了,顾昭悄悄对细仔招手,细仔过来,顾昭将酒瓶放到他手里说:“莫让人看到了,悄悄给阿润送去。”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