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世般的妙不可言。 “金环皓臂满身香,轻红蕊白步步凉。松风古道东风恶,波影摇花雾……满头。” 书客执笔,一首应景写的犹豫。他端着煎好的茶汤轻轻抿了几口,取了鹤颈笔,掂了一下翰墨,将雾划去,改为露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搁下笔笑道:“每日里,俗事繁忙,来来去去,功名利禄几十年,如今再做这等雅致的事儿,太牵强了……老迈矣,不如心思,见笑,见笑!” 书客轻轻叹息,抬手抚摸了一下胡须后,将桌面的诗文用鹤颈笔又抄录了一遍,取了袖子里的木盒打开,将私印取出,在宣纸上印下一方“一得岩主”,这才略微满足的点点头,扭头对同来的伙伴笑道:“哎,老矣,偶尔写了一副满意的,竟不舍得送你们了,不若……” 他话音未落,那屋中蹦起一位四五十岁,身着行衣的老客,这老客二话不说,直接跑到桌前,见墨汁未干,便小心翼翼的用手掂着纸角,举着宣纸来至屋边,用一种得了便宜,我还很生气的语气对小奴道:“赶紧收起,那边恶客太多,说话不算,白吃了咱家茶点,却不给茶资,实在可恶!你今日你便守着它,若谁来抢,只管取了大棍子打出去!” 刹那,屋内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屋里的人又纷纷坐回竹席,围着木炭烧的茶炉,端着茶盏,说起来了闲话。 这小居,名曰:烟云。是中书省知政事牛奔大人的私产。才将作诗那位乃是当今护帝六星当中的天剑星后裔,宋国公定婴,定大人。 今日,牛大人请的客人,皆是多年旧友,有刑部的侍郎,白学路,白大人。有国子学的名儒,岳双清,水镜先生。还有礼部郎中,许文禄,品廉先生。 如今诸位,年龄层次偏大,皆都是五十开外的老先生,他们这群人,都是祖上便有旧谊,自小便一同学习长大,如今却算是旧朋友相聚了。他们心里羡慕那岸边的年轻游客舒服,却也不敢戴着纱帽,不顾身份的两岸乱跑。因此,便只能年年来这小居,隔着帘子偷一抹春色,找些乐子罢了。 几块茶点心下肚,牛大人斜斜靠在一边的柱子上,他这人自小就不讲究,也没有个好样子,因此就是光着脚,脑袋打着晃,语调戏嗔般的问那厢:“我说……老白,最近刑部可有动静?” 白学路愣下了,看看他:“却不知牛兄问的是那处动静?是乌康一案,还是其他?” 牛奔大人一笑:“如今还有比看前国舅家更有趣儿的闲篇吗?你快扯扯,我们也好多点乐子。” 水镜先生叹息:“八丈不仁厚,怎么喜欢看旁人倒霉?学路莫要说,煞风景。” 牛奔大人,字八丈。 牛奔一笑:“这有什么,你们如今一个个的,怎么学的如此不诚恳,实在太无趣!哎,想当初,咱们一同去学里爬墙,偷看先生娶娘子的勇气都跑到那里去了?品廉,你且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当年水镜总是挑头的,如今竟端起来了,你快啐他,属他坏呢。” 许文禄轻笑:“都做爷爷的人了,真是好不知羞,当年的事情,还提那些做什么?” “哎?怎么不能提了?这话奇怪了……”牛奔做出很怒的样子,四下看看,旧友竟无一人支持,便无奈叹息了下,感觉,自己是真的老了,想找些童年的感觉,竟然也找不到了。 他咳嗽了两下,化去尴尬,找了旁个话题道:“今晨来小居布置,路过胡太傅家的小居,他家往年客人满座,今年却奇怪,门都未开,却不知为何?” 那边的定婴大人一笑道:“那老东西精怪,将旧部都安排到了永宗,登州,今年找不全人倒也正常,前几日我还听说,他想安排大弟子接替乌康吴云卿的位置,却不想被陛下直接驳回了,那老东西没了面子,自然今年也不办这茶会了。” 牛奔一笑:“那老东西真不知足,还当是前朝呢,他站了永宗,登州不说,如今竟想动乌康了,他也不想想,乌康是什么地方,那是今上的心尖尖,那是谁碰谁倒霉的,对吧老白?” 白学路点点头:“却是……这个意思,吾主登基以来,一直心怀善念。这次,我看却是动了杀念了,不然,也不会将庄成秀放到前面,前几日,我听说,云良那家伙也要来刑部了,怕是这次,一到秋季决狱,上京……算了,不提了。他们做的那等丑事,也不该在此提及,免得糟蹋了老牛你的茶会。” 水镜先生看看四周,见大家都若有所思,他便咳嗽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竹卷,递给白学路道:“阿顺,我前几日写了一个本子想请你递上去。” 阿顺,乃是白学路的乳名。 白学路愣了一下,接过竹卷摊开,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那屋里的人也都围拢了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