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洲,迁丁司要修一条道,你过来看……” 顾茂丙过去,眼睛顺着顾昭比出的一条线看过去,心里便明白了:“叔叔的意思,是命小侄先带人将这一条路的路况探一探?” 顾昭心下大慰,点点头:“你长大了。” 顾茂丙噗哧一笑,看着小叔叔那张故作老成的脸,无奈的摇头道:“是,小侄大了,小叔尽管吩咐。” 顾昭无奈,只能自我唾弃的翻翻白眼,又指着地图一路念过去道:“甘州,长洲这一路多有山地,旧城,荒村……过去这边也有官道,可惜年久失修,又多年无人踏足,怕是早就破败。可虽是破败,今后迁丁却必然要走那边,因此,每五十里你要帮我标记出一处有水源的地方,今后我有用处。” 顾茂丙低着头,用手指比比,点点头道:“这有何难,以前官道两边多有驿站,我去寻旧址勘察一番就是。” 顾昭点点头:“此事,还需保密,你过几日怕是要领的是兵部寻流寇的旨意,就当你是能者多劳了。那绝户五郡,虽然名上称绝户,但是各地各方,命大幸存的也有几户人家,这两年,你便带着人,沿着旧官道,将地勘测一下,将有丁户的地方做个统计……” 这叔侄二人在书房谈了一上午,眼见得晌午将至,顾昭要留顾茂丙用饭,顾茂丙心里有事,却是再也吃不下了。于是便推说要整理行装就此辞别而去。 顾昭站在门口,双手拢在袖子里,发自内心的对这个小侄儿同情,却又爱莫能助,孝道大于天,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高氏回来之前,将顾茂丙远远打发离开上京这个是非之地。他正心绪烦乱,却不想,假山那边有人问他:“想什么呢?” 顾昭也不去看人,便笑着还是瞧着前面道:“呦,舍得回来了?” 阿润吃了一憋,脸色涨红,一甩袖子转身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道:“我方才听他们说,有人这几日每日熬到半宿,也不好好安歇,夜里更是翻来覆去打烙饼,却不知因何缘由?” 顾昭一伸手撩开帘子,很假的恭请这人进门后,语气尖酸刻薄的讥讽道:“可不是,吃都吃不好,身边少个人我就睡不得了,想你了呗。” 阿润猛的止住脚步,顾昭一下撞上他的背,顿时眼泪都酸出来了。 捂着鼻子顾昭恼怒道:“哎?干嘛啊!想撞死我吗?” 阿润回身抱住他,有些气恼的说:“你去听书就好了,想我作甚?” “嘿!你这人好没意思,明知道我无辜,却偏偏跟我生这个闲气。” 阿润还是抱着顾昭,半天后才低声道:“我没发脾气,皇后……上吊了。” 顾昭顿时头皮发麻,半天后才喃喃的问到:“……她死了?” 阿润摇头:“没……” 顾昭一软,险些摔倒,阿润忙抱紧他,半天后才道:“她留书求我,放过胡氏满门。” 顾昭也不动,也不劝,这事儿他还真不好插话,私心的来讲,皇后,皇后家,皇后的两位皇子的事情,他是都不想参与进去。 两人相处,都有个底线,就拿阿润来说,他也从不过问顾昭家里的私事,就像比起顾茂德,他更喜欢顾茂昌袭爵一般,他不相信顾茂德那股子肉劲儿能对他的政治方向把握的清楚。要选助手,他还是愿意用顾茂昌。 “那……你这几日?”顾昭喃喃的问。 阿润无奈叹息道:“我命人请了皇后的娘白氏进宫……这几日,便在宫里住。” 顾昭点点头,却也担心,万一皇后那头走漏了消息,他害怕阿润刚稳定的天下,如今却又要乱起来了。 “你也不必担心,她吊的太狠,如今还不能说话呢。我命人也看的紧……无妨的,只是你在家里,我怕你又受不住脾气,每日瞎胡闹……听书什么……。” 顾昭无奈,只能拍拍他脑袋叹息,这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哟。 上京启元宫朝华殿内,一股子浓浓的药汤味儿在殿内盘旋,宫内的内宦宫女都一个个的如履薄冰,蹑手蹑脚的在院里行事,生怕一个咳嗽声儿大了,引来灭顶之灾。 皇后的母亲白氏瞅着女儿睡着,便悄悄的来至殿外,坐在一边宫女抬来的布垫上默默淌泪。这宫殿大的没边,却死了一般的寂静。 几只燕子来回在屋檐下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