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若是异地相处,换上一对人。 一般朋友可能会说:“万事小心。” 至交好友可能会说:“留在这里,我保你周全。” 但江一楼与傅雪深,既不是一般朋友,亦不是至交好友。 “走之前,多喝杯酒。”傅雪深道,“免得日后,再无人与我一醉方休。” * 萧潜走进了铸剑房。 这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火焰熊熊燃烧,点点火星漂浮,空气中弥漫着的是炭火燃尽后发出的焦味。 在其中待上片刻,便已是汗流浃背。 萧潜的双眼盯着铸剑房深处,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那里摆放着一柄剑。 长三尺二寸,剑身通体暗沉,上面缠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形。 龙尾在剑尖处,龙头缠绕在剑柄上,张牙舞爪。龙眼赤红,似是灵智,隐隐透着一股凶相。 这剑生来不凡,一铸成,便“嗡嗡”作响,想要脱离控制,自行择主。 还好傅雪深在周围设下了一道剑气,将其压制住。 可就算如此,这剑还是不安分,桀骜不驯,依旧不服傅雪深的剑气。 直到萧潜来了。 他站在剑前,那剑就如同见了天敌一般,温顺得像是绵羊,甚至还谄媚地用剑柄蹭了蹭萧潜的手。 这是他的剑。 萧潜想着,伸手握住了剑柄。 嗡—— 铸剑房中无故掀起了一股劲风,原本挂在墙壁上摆设的剑纷纷出鞘,嗡嗡作响,以剑尖指向了萧潜。 万剑臣服,何其霸道。 “这……”萧潜似有所感,“这就是龙。” * 既然剑铸好,江一楼就打算离开听雪楼了。 听雪楼虽好,但他的事情很多,不能再留在这里逍遥快活了。 傅雪深也没有挽留,只是在临行前一晚,邀请师兄弟二人宴饮。 傅雪深与江一楼两人并非感春悲秋之人。 以他们的境界,生离或是死别,都是寻常,倒不如趁着相距,多饮两杯。 “经此一别……”傅雪深举杯,“愿逐月华流照君。” 江一楼与他碰杯,饮尽杯中酒,笑道:“我说不出文绉绉的话,那就祝你春暖花开、冰块融化!” 坐在一旁的萧潜听他胡言乱语,差点被口中的东西噎到,连声咳嗽。 江一楼转头看向了萧潜,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小潜,你的剑,想好名字了吗?” 萧潜闻言,摩挲了一下剑柄。 江一楼摸了摸下巴,琢磨道:“得取个威风霸气的名字才行……” 他在思索什么样的名字够霸气。他的剑是天下十名剑之一,早早地就取好了名字,没有他发挥的空间,这师弟的剑,是该好好地取名。 萧潜垂下眸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