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死,早就回头离去了。 可他不怕死,就算知道其中杀机重重,也还是踏了进来。 所以……他还怕什么? 他一人一剑一条命走来。 不过一人一剑一条命离去,大地苍茫,带得走什么? “来!” 江一楼取出了一壶酒,直接咬去酒壶的塞子,将透明的酒液倒入口中。 酒水混着血水淌下,沾湿了衣领。 乌鸦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酒壶见底。 江一楼的眸子明亮:“你不来?” 他用力一摔,酒壶摔在地上,碎了个七零八落。 “那我来!” 他提剑迎身而上,朝着剑灵而去。 乌鸦终于动了。 黑色羽翼张开,翅膀一震,浮至半空中。 它的身后,缓缓冒出了一点剑光。 “嘎——” 翅膀大张,圆月当天耀。 江一楼仰头望着这月色,几乎醉在其中。 “你知道吗?”他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这月色,“人间只有一道月光。” 乌鸦振翅。 温柔的月华瞬间化作了夺人性命的剑刃,将江一楼笼罩了起来。 在月光落下的一瞬间,他的身上多了无数道剑痕,鲜血泊泊留下,汇聚成了一片水洼。 可江一楼还是站在那里。 犹如风中青竹,不折不弯。 “人间……”他脸色苍白,声若呢喃,“只有一道月光啊。” 江一楼终于出剑了。 只是他受了太重的伤、流了太多的血,被鲜血染红的重月剑只是轻飘飘地挥了出去,差点落在地上。 这一剑…… “这一剑,怕是挠痒痒吧。”远处白清夜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出言嘲笑,“你说是吧?” 鹿尧没有说话,只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江一楼。 这一剑…… 咔嚓—— 剑光落下,破星碎月。 乌鸦身后的圆月缓缓荡漾,在这一剑面前,如镜中花、水中月,被轻轻一碰就碎成了无数瓣,“哗啦”一声落下。 剑刃断成两截,叮呤当啷地摔了一地。 “假的……”江一楼以重月撑地,无力地靠在上面,“假的就是假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