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太准,不过几句话就揣摩出人的痛脚,甚至连更深都推出几许,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不知几多可怕,合该早早避开了去,免得往后被卖了都未必知晓,可惜这洛卿还偏要一头扎进来…… 洛卿眼眸微涩,默了许久才勉力笑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的回报。” 话音刚落,何不欢已然到了眼前,洛卿见状起身伸手替她倒了茶,又冲远处二人温声道:“你们也来喝些茶水解解渴罢。” 佳人相邀,如何能忽视,褚行闻言忙应了声而来。 何不欢端过茶盏一饮而尽,又开始思索着刚头的剑招,唯有白骨站在远处,轻易不靠近一步。 秦质抬眼看去,白骨正在轻轻擦拭手中的剑,见他看去立刻察觉,抬眼看去的眼神不带半点感情,视线一触便当即收了剑,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可谓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活脱脱一头白眼狼。 白骨离了几人视线,想着饭点还没到便快步往林里走,细察四处无人,才拿出一瓶白瓷瓶,摘开布盖,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慢慢溢出,被风带远千里却不散。 片刻后,白骨收起了瓷瓶,不经意间看见了前头蹦蹦跳跳跑过的兔子,四下无人,便不像之前来时那般视而不见地走过,只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看着。 身后传来极稳的脚步声,衣摆轻轻拂过草面,往这处悠闲走来,白骨一听便知是谁的。 她转身一看,那人已然走近了许多,见她看去便忽而笑了起来,认命般地止了步,他的眉眼笑意太过温润亲昵,连带着林中的风都莫名轻了许多,拂面而来,舒服安逸地想要打盹儿。 白骨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睫,提步便往寨子走,才堪堪经过秦质,忽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臂,抬眼看去却就见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抬手指向前头。 白骨转身看去,便见一只极小的兔儿从草丛中往这处蹦蹦跶跶跳来,一只小雪团在长草中跳得很是辛苦,那用力一跳却跳不高的模样格外可人疼。 “要不要?”秦质忽然轻声问了一句,像是带幼弟出来的哥哥一般,语气莫名透着一丝宠溺。 白骨一动不动看着,莫名觉出了几分眼巴巴的感觉,可就是一声不吭,跟柱子似的矗那看着。 小雪团越蹦越近,似把来人都当成了树,毫无戒备靠近,却不防秦质突然俯身快速按着,又拉起小雪团的嫩耳朵提至白骨眼前,“看看是不是比你之前跑掉的那只白一些。” 白骨看着眼前的兔儿,雪白的毛极软极蓬松,摸上去一定很软,她不由动了动手指,可不经意间看见红红的小眼儿透出她的模样,神情竟有几分希冀期盼,她微微一怔,手指慢慢缩紧,直到越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杀手的心若是软了一角,坍塌也不过是一瞬之间,死字已然如刀悬于头顶,甚至能感觉到寒气侵入头骨。 唯一的解救方法就……杀,无论是兔儿,还是眼前这个人。 白骨看得太专注,淡漠的模样下已然波涛汹涌一片。 二人之间的气流极为诡异不详,秦质这处似全无察觉,轻松闲适,而白骨这处却紧绷压抑地喘不上气。 不远处寨里的孩童跑来跑去玩闹着,见到秦质手中提着的兔子,忙不迭往这处跑来,一个个眼巴巴看着这处,小脸上满是羡慕渴望。 其中一个忍不住小声开了口,“能……能把兔兔给我抱抱吗?” 其余的闻言皆满眼期待,小脸上全是兴奋。 秦质闻言一笑,微俯下身看向面前站着的孩童,“那可要看你们白白哥哥愿不愿意了……”说着便将手中的兔儿递到白骨面前,眉眼温和,含笑静等白骨如何处理。 白骨看着他手中提着的兔儿,又看了眼前这些看着她的孩童,满眼的天真期盼。 可期盼与她何关,天真又与她何关? 她要做的只是活下去,哪怕与死人无异…… 眼神由冷极寒,她抬手提过了秦质手中的兔儿,可刚一接手却僵住了,这毛耳朵手感实在太好,这般软绵绵,毛茸茸,嫩得她的不敢用力握紧。 兔儿被换了只手提着,微微有些不安地动弹了下,惹得白骨彻底愣了神。 还没从兔儿的嫩耳上回过神了,一群小不点已经等不及了,围着她直脆生生喊道:“白白哥哥,给我们摸摸呗~”说着几只小手已经拉着她的衣摆往上掂脚,探着小手要摸兔儿。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