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往前跪倒,摔落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却还有意识护着手中的酒,她一手撑地微微支起身子,先看看手中的酒壶,见没摔碎才准备起身。 那乞丐老儿撞了人也不道歉,神神叨叨念了句,“妙呀,白玉引蛊……啧啧啧,小兄弟出门在外得罪了人咯~” 白骨听见什么蛊,微微抬起头却被大雨砸睁不开眼,那老儿忽而伸手而来,一把握着她的手腕,极为轻松地将她拎起。 中三指好巧不巧捏在她的脉处,眯眼细看了眼白骨的长相,神情极为诧异道:“呦~是个姑娘家呀,可真是瞧不出来,啧,你这是何处惹了那人?” 白骨闭了闭眼,让雨水顺势落下,又抬眼在雨幕中看了面前人一眼,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她喝了不少酒,有些站不稳脚,一直歪歪斜斜,却还是记得他刚说的话,“什么……白玉引蛊?” 乞丐老儿却当做没听见,自顾自道:“啧啧啧,连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都下的了手,真是个没心的…… 今儿个碰见老朽,便勉力帮一帮你,你练得这劳什子武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停了去,往后可莫要再用。” 白骨闻言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腕一刺,似有什么东西从手腕钻了进去,她还未说话,那老者又忽而甩开了她,神情激昂喊道:“成了,老朽倒要看看是他那邪门歪道厉害,还是我这蛊宗正道厉害!” 白骨本就站不稳,被忽然这么来一下险些歪倒在地,好在往后退了一退勉强稳住。 白骨还未站定,那乞丐老儿看见了她手中的酒,眼里泛起了馋光,又神神叨叨,“这酒妙,合老朽胃口!”说着便抢了她手中的酒壶,转身一边走着,一边仰起头大口饮酒,伴着天上落下的大雨一道进了肚子,嘴上直道“好酒好酒”,才片刻功夫,人便混在了来往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白骨摇摇晃晃追去却被路人撞个正着,直往反方向栽倒在地上,雨水砸落在青石板上,形成一道道清澈的小溪流。 白骨被这一撞弄得晕头转向,连人往哪个方向去了她都分不清,瘫在地上许久也没想着起来。 远处慢慢走来一人,兰芝玉树,气度清华,撑着油纸伞缓步而来,片刻后停在眼前将伞移到她这处挡去了瓢泼大雨。 白骨见没了雨,眼前是繁复纹路的华服衣摆,她下意识伸手扯住,前头的衣摆慢慢垂落而下。 白骨微微抬头,她喝得迷迷糊糊,神情很是迷茫恍惚,眼睛看着他又好像不是看着他。 那人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润的声音似被雨水衬清冽缥缈,似晶莹温泽的玉石落入清澈幽泉,带起些许清冷滋味,“白骨,跟我走。” 白骨只觉握着她的手很温暖,干燥的手掌被她手上的水弄湿,他的语气很温柔,雨水砸落在油纸伞上,顺着伞檐慢慢滴落而下,坠起了一条条水晶帘子,煞是好看。 白骨迷迷糊糊间被人扶上了马车,狭窄的空间里摇来晃去,那人扶着她靠在他腿上,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极轻极柔和,让她不自觉起了一阵睡意,听着外头磅礴的雨声半梦半醒。 清润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掺杂着外头雨声有些听不清,只朦朦胧胧听见些许,“那一日你送我生辰贺礼的时候,也是这般大的雨。” 白骨也不知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靠在他腿上一动不动,眼睛轻眨似有些困。 秦质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到耳后,指间碰到她柔软的嫩耳,不由捏着她的耳垂轻轻摩挲,像是在逗弄心爱的宠物,“我收到过很多贺礼,却没有收到过被血浸湿的,因为沾血的礼物是不祥的,可你偏偏送了……”说话间他微微一顿,手轻轻抚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声音越发轻,轻到被马车之外的落雨声彻底掩盖,似雨后湖上渐起的烟气慢慢消散淡去,慢慢散落在雨声之中,连半个字都不落耳里,“你要记住,不祥的东西招来的可不是好人,以后别再这么天真了……” 马车在雨幕中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