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你们慢慢的走,缰绳也不是你们自己控制呢,不然这会儿你们岂非站都站不稳了?” 许夷光闻言,皱了眉头嘶声道:“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要站不稳了,要体会到曦姐姐你说的那什么‘风驰电掣般的痛快’,怕是不知得多久以后去了。” 许流光也皱着脸,痛苦道:“可不是,我这会子只有痛,没有快啊。” 说得颜曦越发笑个不住,见时辰不早了,便让人叫了春分和许流光的丫头淡竹来,再安排两个管事妈妈,先送了她们姐妹回去梳洗更衣,约定待会儿在前面的大花厅里见。 约莫半个时辰后,许夷光与许流光换过衣裳,艰难的回到了午间开席的大花厅里,本以为戏还没散场呢。不想进去一看,戏早停了,厅内众人也并没有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或吃茶或说话儿或玩笑,一派热闹的景象,而是大半都站着,踮起脚尖在往里张望什么,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一看便知道方 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镇国公老夫人与夫人亦都不在。 许夷光四处张望一番,好容易才发现了人群里的大太太,忙拉着许流光过去了,低声问道:“大伯母,发生什么事儿了?大姐姐还没回来么?” 大太太见她们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许瑶光也随傅姝姐妹回来,走了过来。大太太方低声说道:“方才新安王世子妃晕倒了,不过就一瞬间,又醒了过来,然后……裙子染红了,她当时坐的地上,也染红了一块儿,新安王妃与大少夫人都担心得不行,说世子妃这样,倒像是落了胎 ,一定要立刻打发人去请了太医来给世子妃好生瞧瞧。” “世子妃却说自己没落胎,只是来了月事,偏又没弄好,所以出了丑,让新安王妃不必小题大做,坏了主人家和众宾客的雅兴。”“新安王妃却仍坚持要请太医,世子妃则仍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一个坚持一个婉拒了几个回合后,世子妃可能是太激动了,又晕了过去……镇国公老夫人看着不像,忙让人抬了世子妃进内室去,也打发了即 刻去请太医,可世子妃的丫鬟却仍坚持说世子妃没病,不要太医,把头都磕破了……可真是……” ‘可真是’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又因这样的事,原是不该与三个未出阁的晚辈说的,脸色便有些发红。 许夷光不能自大太太的话里,猜出她对这事儿是什么态度,到底是倾向于新安王妃,还是倾向于新安王世子妃?但她可以确定,她自己是多少倾向于新安王世子妃的。前世她身亡前,新安王世子妃便已卧病不起了,但嫁进王府九年,除了一个女儿,她并没有生下儿子来,一边是继婆婆和庶长嫂的步步紧逼,一边是想要早日生下嫡子的巨大压力,也就不怪她年轻轻的, 便熬了个油尽灯枯,——一如前世的李氏。 许夷光只冲这一点,便忍不住要同情新安王世子妃了,何况新安王妃的名声并不只是颜曦生气之下说的不好,而是真个不怎么样,尤其是再过两三年后。 如今就看太医来了后怎么说了。很快太医便来了,却是镇国公府特意请到琉园坐镇几日的,整整三日,这么多宾客,还有几位老夫人太夫人,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太医就在琉园,也好及时赶到,以免迟了后果不堪设想,那就真是好事变 坏事了。只是新安王世子妃的丫鬟仍是说什么都不肯让太医给自家主子瞧病,无论新安王妃与大少夫人软言相劝还是怒目责骂,那丫鬟都死命的张开双手,挡在新安王世子妃的前面,任自己额头的血流了满脸也不 管不顾。新安王妃与大少夫人半是被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架势所慑,世人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们婆媳自然也不例外;再一个,这到底是人镇国公府的地盘,她们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 公然的打骂丫头,做得太过。 以致短时间内,竟是奈何不得那丫鬟,让太医靠近新安王世子妃分毫。 然这样大的动静,新安王世子妃哪里还躺得住,生生从昏迷中被吵醒了过来。 怔忡片刻后,便强撑着坐了起来,说自己是真没事儿,不过是女人家每个月那几日时,身体都难免虚弱些所致罢了,等回去后休息调养两日,也就无碍了,“……请母妃与大嫂不必担心。” 又向镇国公老夫人和夫人请辞,说自己辜负她们的一番美意了,等过些日子身体好些了,再登门赔不是。新安王妃却夸张的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能讳疾忌医呢,什么小日子,那么多血,怎么可能只是小日子?世子翻了年都二十二了,膝下却只得一个女儿,偏世子又一定要嫡子生在庶子之前,你可千万别 因为怕世子回头知道了怪你,就讳疾忌医,还是立刻让太医给你瞧瞧的好,指不定还有回圜的余地呢?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