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姑便是想传授乳娘法子,也得有传授的啊。” 袁夫人闻言,眉头又是一蹙,笑道:“许大奶奶与许大姑娘说得倒也有道理,小孩子眼睛净,心更净,可能真比我们大人更会识别谁真个对她好,谁是假意的亦未可知。倒是许大姑娘方才说‘你那无缘的 孩子’,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许瑶光不笑了,沉声道:“夫人想必已经知道我是和离过之人了吧?既已是过去的事,如今再来论谁是谁非,已经没有必要了,我唯一能告诉夫人的,便是当初和离是我坚持的,原因则是……我的孩子 在四个月上头,因为一些原因,没有了……所以我才更怜惜沅姐儿,忍不住的想要对她好,除了是受了先大奶奶临终所托,便是这个原因了,我把对我那个无缘的孩子的感情,都寄托到了沅姐儿身上。” 袁夫人也不笑了,歉然的道:“对不住,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还请许大姑娘千万恕我唐突之罪。” 许瑶光摆摆手:“夫人言重了,都是过去的事,我早已经看淡了,只不知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许大奶奶笑着插言道:“若夫人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我们就要先告辞了,家里这阵子琐事繁多,我们只能回头有机会时,再对夫人一尽地主之谊了。” 袁夫人笑道:“听说许大爷新近高中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怪许大奶奶与许大姑娘不得闲,只是二位既来了,我想着还是把该说的话,一次都说完的好,也省得回头再耽误许大奶奶和许大姑娘的时 间。” 顿了顿,不待姑嫂二人说话,已又道:“不知许大姑娘此番回京,还要前往保定吗?姑娘也知道,沅姐儿她母亲去了也快一年了,犬子还年轻,沅姐儿也还小,续娶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婚姻大事,从来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他是头婚,还是续弦,都一样,所以进京之前,我其实已替他初步相看好几位合适的人选,只待出了沅姐儿她娘的孝,便正式一一的相看起来了。只是若犬 子续娶后,姑娘若还在保定,便难免有些瓜田李下的,不那么方便了,所有我就想着……” 说到这里,却是有意顿住不说了,但未尽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许大奶奶心里便攸地升起了几分怒气来。 这算什么,当初托孤是我们家大姑娘求来的吗?分明是你们家先大奶奶托付的她,此番找进京来,也是你们家儿子主动的,更是他自己答应要结亲的,没人逼过他,如今倒都成了我们家大姑娘的错, 我们家大姑娘必须退让了,那保定是你们袁家的吗? 你们这又是求人应有的态度么! 许大奶奶冷笑一声,就要说话。 却是再次让许瑶光给抢了先,淡声道:“袁夫人要为袁大爷续娶,我由衷的说一声‘恭喜’,只是我蒙先大奶奶所托,成为了沅姐儿的义母,也是一日为母,便终生为母,所以保定我不确定自己以后会不会再待,又待多久,但定时探望沅姐儿,定时给她送东西,一尽我义母之责,甚至以后会定时接了她去与我小住几日,我却是一定会做到的。我也自认光明磊落,并不含半分私心,想来将来的新大奶奶一 定会理解的,也希望夫人能够理解。” 袁夫人脸上的笑就变得勉强了起来。 好半晌,方淡淡道:“话虽如此,到底人心难测,我做母亲的,为了自己的儿女后人,也总要防患于未然才是,至于沅姐儿,如今到底还小,一日两日的忘不了,一月两月的忘不了,一年两年的,甚至 更久,总能忘记了。所以,还请许大姑娘以后不必再为她费心了,她有父亲有祖父祖母,难道还能委屈得了她不成?” 见许瑶光瞬间色变,索性又添了一把柴:“何况许大姑娘一个和离之人,必定有不当之处,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尊府还是那样的名声,想来许大姑娘也教不了沅姐儿什么好的,反倒我做祖母的还要担 心,她会不会近墨者黑……所以只要许大姑娘不去保定了,你要想什么,只管开口,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诿。” 许瑶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声音,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正把自己的手心掐得生疼。 可这些都比不上她心里的难堪与羞辱。 许大奶奶与闵妈妈也是气黄了脸,许大奶奶更是“腾”地站了起来,冷声说道:“袁夫人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吗?就算您是长辈,也不该说这样的话才是!不过您既没有长辈的样子,我们也不必再恪守晚 辈的本分,就此告辞,后会无期!” 说完看向许瑶光,低喝道:“妹妹还抱着袁小姐做什么呢?还不将人家还了,随我家去的好,别人不尊重我们,我们更该自尊自重才是!” 许瑶光闻言,也站了起来,欲将沅姐儿递还给乳娘,哪怕满心的悲愤之下,动作依然轻柔小心至极。 可沅姐儿却死死抓着她的衣裳,怎么也不肯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