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心同意。 此时她方理解了毛亨那种为了政治曲解文学的心境了,只是她不愿为了单纯讨好而专门著书立说愚弄后人,也就讲给韩呈听的时候稍微拍点马屁、表点忠心。 韩呈心情则十分愉悦,自己即位以来天天打交道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臣,沈扈虽然年轻但是说话流于言简意赅,文化修养不算高。 难得有个说话能引经据典又不失见解的年轻人,他直觉捡到了宝。 回去的时候天降大雨,韩呈便派大内的内监送她,特地用伞护着不叫她淋着了。 雨砸在伞上噼里啪啦的,她的心境却完全相反——乐开了花,好像马上就翻身了一样!衣服哪个边角湿了浑然不觉,不在乎,反而感谢老天爷刮了这场风、下了这次雨。 “多谢几位,一点小钱不成意思拿去喝酒!” 人这心情一好呢,自然大方起来,平日扣扣巴巴,今儿一出手就几锭银子。 内监本来辛苦,或许略有抱怨,这下得了便宜,欢欢喜喜地去了。 一进门,尽欢就喊:“阿丧,阿丧!阿丧呢!” 阿丧奔出来,怀里抱着没整理完的书卷,问:“在呢!姑娘这么激动是有什么好事么?圣上跟您说了什么?” 尽欢喜悦溢于言表,把他怀里的书往案上一搁,拉住他的手,笑道:“好事好事,这个圣上说话蛮随和的,跟我谈了好些东西,还夸赞我讲得好呢!” “真的?那太好了,姑娘在圣上那里得了彩头,晋升指日可待啊!” 尽欢听着高兴渐渐转为忧虑,换做旁人早已冲昏头脑了,而她居安思危之心却作祟了起来—— 圣上并未提及给她提擢的事情,自己不能把这次浅谈看得太重,止步于此,要想真正得到圣上青眼相加,还要触碰一些更为有用的问题。 可这方面该如何着手呢? 她想到了山先生,决定冒雨去一趟太学士府。 阿丧打着伞接尽欢下轿,她直接跃上台阶扣门环,全然不顾雨水打湿衣衫,阿丧追在后面手忙脚乱地帮忙挡雨。 夫人齐茵给开了门,喊道:“谁这大雨天的赶晚,甭敲,来了!” “呀,五丫头,快进来快进来,瞧给你淋的!阿丧卸了伞罢,我给你们找两件干衣裳……” “您甭去,不碍事。” “晚君!五丫头来了!” 山九枭正在里屋准备洗脸,听到尽欢雨夜突访,搭了条毛巾就出来了。 尽欢他们进屋,他一看这情状就要去拿两条毛巾给擦擦。 “先生给阿丧拿罢,我不碍事……先生,我今儿见着圣上了!” 她鬓角沾着雨水,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山九枭惊讶地愣在原地,手里毛巾忘了递给阿丧,阿丧扯了一下才脱手。 他问:“怎么见着的?说了什么没有?” 尽欢笑着说:“学生略施小计见着了,圣上看上去不像想象的一般严肃,可健谈了呢。” 山九枭笑着说:“那你有没有因此掉以轻心,说一些放肆的话啊?” 尽欢道:“那哪儿能够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分得清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甚好,这确实是个好突破。”山九枭欣慰极了。 山九枭作为前朝老臣虽官位不低,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与上头的距离并不近。 尽欢年纪轻轻竟能和韩呈聊到一处去,出乎他意料。 “那你这大晚上的冒着雨,光高兴了?” 尽欢回过神来,道:“对了,学生有事请教先生。圣上虽说与我交谈还不错,可我觉得谈的内容还没触及到更深入的层面,或者说还没能解决圣上的一些心病、麻烦,这样要得到圣心、顺势升官可能不容易,我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呢?” 山九枭打心眼里欣赏她这股透察的聪明劲儿,这个问题也真是难住了他,于是反问:“那么你到底是怕见不着第二面,还是苦恼第二次见面怎么开口呢?” 尽欢道:“都苦恼。” 山九枭想了想,道:“你第一次见面靠的什么关系,第二次便还靠它。一来门清路熟,二来人家见你苗头不错应该愿意再度帮忙……” “……至于见了面怎么开口谈那些个问题,你实在没必要操之过急,有第二面自然会有第三面,浮浅的聊好了才能到深层的,圣上不先摸摸你的底细,怎能与你深谈?这都是必经的过程。不过你可以尽量把话头往那上头引,圣上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