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扈回到督察院,就一直坐立不安。 “沈大人这是怎么了?”督察院右都御史凌舟山端着两杯茶过来关心。 沈扈咬着下嘴唇:“还能怎么的,被气的呗。” 凌舟山问:“早朝之前不还好好的么?说说,惹到哪尊菩萨了?” “我……”沈扈要说些什么,又咽回去,“哎呀——” 凌舟山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来:“行,那让我猜猜。今儿上朝之前好好的,现在却这样了,啊,今儿早朝主要就谈了个户部补缺的事情,其他也没什么能让你烦心的是不是?再看你那副难以启齿的羞怯样子……” 沈扈一脸吃惊指着他:“喂……” 用词注意点! 他笑了,捅捅沈扈胳膊:“跟死对头有关系罢?” 沈扈被说中心事,头一偏,咬着牙,一言不发。 “哎,你别说,这次不该气,应该高兴啊,她顾尽欢总算做了一回好事。这个陈玉清,一看就知道比那个宋双逍正派多了!” 一听到“宋双逍”三个字就头大,再加上他所谓的“不正派”,沈扈此时真是心如乱麻。 “你不知道,我被她给耍了!”他一蹬地,怒火未消。 凌舟山问:“她怎么耍你的?” 沈扈掀了碎发,咬牙切齿地道:“她昨天假情假意去找圣上,推荐陈玉清,露出破绽诱我上当,我和圣上都自作聪明将计就计了一把,结果怎么样?人家声东击西,要带着那个宋双逍去郴州了!” 凌舟山浮上一抹坏笑:“我听懂了,不就是不乐意人家两个人在一块儿么,心里窝火直说就是了。” 沈扈瞪圆了眼睛,强调:“我这不是吃醋!这两个人去郴州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我这是担心出事!” “我没说是吃醋啊,不打自招了?行,你忧国忧民,你大义凛然,不为儿女私情蒙蔽你高洁的双眼。”凌舟山笑着端着茶飘走。 沈扈待他走后,越想越气,一拍桌子,杯子一震,泼出茶水来烫得他直甩手。 “呼——呼——” 他捂着手自言自语:“儿女私情?吃醋?哼!我快开醋厂了我!吃醋……” 不行!我一定要找个由头跟着去,否则肯定要出乱子! 不过,我去了可能也没什么作用,我根本治不住她啊! 不管了,先去找圣上,让圣上治她。 * 韩呈面对前来的沈扈,一脸怨念,光哼就不知道哼了多少声。 “你跟朕打的包票,说你了解她,可是朕今天见她好得很啊!”韩呈吃着水果,就是不给他一块。 沈扈道:“那圣上也不该答应她让她去郴州啊!” 韩呈面无表情,签了一块杧果:“朕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朕正好借这次机会看看宋双逍到底有几斤几两。至于尽欢嘛,她那副模样是不愿意去的,朕正好把她弄到郴州去,千里迢迢的,作为惩罚。” 沈扈急了:“圣上啊,她哪里不愿意,她愿意得很呢,您怎么这么糊涂啊!” 韩呈抬高声音:“沈流飞你注意一点,朕怎么就糊涂了!好了,此事没商量,顺便惩罚惩罚你!” “那请圣上派臣一道儿去罢。”他语气已经近乎恳求。 “这事儿朕可管不着,你自己找尽欢去,她要乐意捎上你就捎上你,她要不乐意,嘿嘿,朕也没办法。” 沈扈无奈告退。 要去求那个女魔头?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 “要是只顾面子,主子你这事儿没希望!”回到沈府后,看着扎鲁嗑着他的瓜子。 沈扈皱着眉:“为什么?” 扎鲁翘着腿说:“你想呐,你这个尽欢,你要跟她硬碰硬,是一点便宜都占不着,她简直是油盐不进啊!可是,她也自大得要命,偏偏这种人极有可能就是听软话的主儿,说点好话,立马松口。” 和折点头:“这一点我同意!你瞧你,主子,你不也是这种臭毛病么!正经起来要办谁,从来没手软过,可这顾尽欢在你耳边一吹软风,你立马怂了!” 沈扈被说红了脸:“我哪有?” 二人异口同声:“你哪里没有!” 沈扈扁扁嘴:“这么说来我还非得去求她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偷偷跟过去?” 扎鲁一扬眉:“哦豁?你擅自离京,确定没问题?” 沈扈倒在椅子里,唉声叹气:“那你们俩别说风凉话了,给我出个主意啊!” “办法嘛,不是没有,只不过……”和折舔舔嘴唇。 “什、什么办法?”沈扈咽口水。 和折道:“主子,据我观察,这个顾尽欢对你绝对有那么点意思,你别看她这次是和宋双逍一起出行,但是你没发现么,第一个想到要坑的还是你。试问天下有什么感情能比得过‘第一个想到’?” 沈扈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