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何卷儒!枉费朕的信任!” 韩呈接到地方上和顾尽欢两头儿的信件,气得直接在朝堂上发火摔折子。 “永州大大小小的官俸医馆,从医的大夫、药师,告假的告假是辞职的辞职!竟使永州城内二十三家医馆几天之内陆续关门修整!” 在官俸医馆改革取舍问题的结骨眼上,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怎能不生气? “圣上息怒,臣以为,此事不能完全责怪何大人,这条主意是顾大人想出来的,应该由她负责。” 韩呈脸色不好:“顾尽欢只是提议,是何卷儒自告奋勇要去视察。再说了,顾尽欢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要停止这种改革,你们不听,这才提了这件事情。” “朕既已将永州事宜全权交付与他,那出了事情他责无旁贷。勿要多言。” 韩呈的语气稍有缓和。 众臣见圣上有意偏袒,不敢再多说。 韩呈猛吸几口气,回过味来:“不过这个顾尽欢也该小惩大诫,以免下次再犯。等她回来,罚她一年的俸禄。” 他偏袒顾尽欢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这一封信里写了对改革的原始看法。 她认为此次改革的最终结果有可能就是这样,官俸医馆得不到存活的理由,当然撂挑子不干了。 他觉得这番话有道理。 毕竟,官俸医馆倒下去,造成的后果是不可预估的——私人医馆大肆捞钱、欺君自肥;民生医疗得不到保障、怨声载道。 这是作为君主痛恨而害怕的两种情景。因此要想责怪尽欢,也是有地儿撒,没气儿出。 “楚放!你立即去永州,让他们停止一切免费治疗!还有,今年的医药改革,告一段落,从长计议,让顾尽欢他们回京再说!” 他下决心敲定了。 御史丞楚放接旨行动,一路快马加鞭到了永州。 使他意外的是,本来他办完事要赶去郴州找的顾尽欢,居然在永州府衙喝茶。 她早知道这事的发生,早早儿地来永州交班了。 “何大人别紧张,你信不信,待会儿来宣的旨,还得降罪于我呢?” 她笑容里带着一丝严肃,这丝严肃让何卷儒不敢对她有所怨言。 更何况,他是来制衡顾尽欢的本本分分的存在,自己这里出了岔子,自然羞愧不已。 现在一宣旨,果然说了要罚尽欢一年俸禄,何卷儒愈发笃信了,还以为是自己这里出事顺道牵累了她,心里也算平衡了——尽欢也栽了跟斗,也不枉来一遭。 永州免费医疗喊停,百姓也就抱怨了几句: “前面还免费呢,怎么到我就要钱了!” “这是在搞什么鬼花样!耍我们呢?” 有深明大义的: “好歹坐堂大夫们都回来了,索性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以后不知道去哪里看病!” “私人医馆虽然也能治病,但是毕竟收费不标准。看病还是去官俸医馆,信得住!” 也有沾沾自喜的,庆幸自己早点去做完了免费检查。 失业的、辞职的大夫们重整旗鼓,永州的官俸医馆不久又恢复了正常。 跟着来永州的沈扈,看着周围渐趋平静的生活,放下心来。 走在街头巡视各大医馆,瞄见身边的尽欢欣慰的笑脸,也随她明媚起来。 但是,他知道,这事一定远不止这么简单。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尽欢发现他盯着自己,问,“瞧你这副模样,是不是想问我这次从这些医馆手里捞了多少银子?” 沈扈笑道:“知我者,顾大人也。” “捞银子这种事,就交给宋双逍干罢。我难得清闲。”她伸了个懒腰,“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为什么,最近就想这么做做好事,什么也不图。” “你顾大人还能有这份好心?那我过去真的低估你了。”他说这个话没有敌意,只是单纯调侃。 尽欢也听出来他只是调侃,吐舌道:“随你便。我做好事与否,反正和你无关。” 悠着荡着,走到一家医馆里,尽欢跟坐堂大夫打完招呼,抱起一个坐在凳子上候诊的约摸五岁的男娃娃。 “天问,姐姐要走了,你还要在这里等娘么?” 沈扈就这么看着她,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是何时认得的小娃娃。 怀中的小天问垂着头:“我知道娘亲回不来了,她得的病治不好已经走了。” 尽欢心疼地摸摸他肩膀:“那你还待在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