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快,不等顾言忱回答收回手转身就走,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顾言忱的目光跟着一抹黑色背影一寸一寸向前移动,直到那抹黑色没入门扉消失不见。 他又拿出一支烟,倚在树干上低头吸燃,喉结滚动,香烟在肺腑走了一圈再缓缓吐出,头脑异常清醒。 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内心深处某种细微的情绪被轻轻搅动,平身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兜里的电话响起,顾言忱伸手去掏手机,却触到一个有点凉有点软的东西,掏出手机的同时,两朵乳白色的槐花飘飘落地,掌心挨着手机的地方还有一朵。 他将小花捻在指尖看了看,心头涌起一阵无力感,臭丫头还真的是十八般花式撩法,一个都不错过。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儒雅的中年男声,“言忱,今天晚上有空吗?知道你白天拍戏肯定没空,晚上有时间的话抽空过来谈谈公益广告的事情。” 食指上好似还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槐花香,眉目间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对着电话说:“陈伯伯,不好意思,今晚有点事。明天下午安排好剧组的事情一定登门拜访。” . 莫晓坐在休息室里翻翻剧本,玩玩手机打发时间,直到黄昏的光将玻璃窗照得发亮。 透过晃眼的窗扉往外看,片场人影绰绰还在忙碌。 系统自带的铃声自身后响起,莫晓回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中滑过一丝疑惑,接起电话:“喂~王阿姨。” 越听神情越凝重,莫晓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肩膀和侧脸间,把剧本一卷往包里塞,拉开休息室的门直奔停车场。 因为担心,莫晓一路车开得飞快,潭城恒爱福利院在城郊,离影视城不算太远,半小时就赶到了。 大门岗亭里坐着个瘦伶伶的六旬老人,宽大的制服裹着他,空唠唠的。 莫晓降下车窗,按了声喇叭,“张大爷,开下门。” 老人目光探过来,“莫姑娘,又来看安然啦?” 莫晓笑着说是,大门升降杆缓缓上升,和大爷说了声谢谢。 这家福利院旷久经年很有历史感,一栋栋青砖白瓦的小楼被晚霞镀了一层浅红色,道路两旁是半人高的灌木。莫晓走得快,三拐两拐走到一栋三层的小洋房前面,这是福利院内部的小诊所。 廊道静悄悄的,路灯还没开,显得昏暗冷然,只有一间屋子开了灯,门没关,灯光在廊道上映出一道方形光影,莫晓顺着那抹光亮走过去。 屋子里,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小板凳上,皮肤很白,一双漆黑的眸子映着灯光,那一瞬,莫晓觉得那双眼里闪着盈动的光泽。仔细看去,那双眼黑洞洞、空蒙蒙,僵死地盯着一个地方,没有半丝色彩。 医生握着孩子的手臂,将他浸在冷水里的手掌轻轻拿出来,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烫伤皮肤。 莫晓无声无息地走进屋子,蹲在小男孩身旁,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嫩生生的小手上被烫成一片的水泡,严重的地方表皮已经破损。他拧着五官、僵着身子,却不哭也不喊疼。 莫晓咽了咽喉咙,想安慰安慰安然,却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眼盲的孩子,感觉特别敏锐,安然就着莫晓的手蹭了蹭,“小莫姐姐,是你吗?” 莫晓笑了,“嗯,是我,疼不疼?” 安然点点头,又摇摇头,“王阿姨说,上了药就不疼了。” 这时医生正拿了药过来,莫晓看伤得重,对医生说:“烫得挺厉害的,我带他去医院吧。” 医生点头,把药放在桌面,“去大医院当然更好,这里的条件毕竟有限。” 莫晓不敢耽误,手放在安然后脑,顺着软软的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