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令卫?牵扯上御令卫的事他还是不知道为好,何况同时牵扯上尚食局和御令卫? 他嘴里说是给卫忱办事,万一实际上是给陛下办事的呢? 眼睛一转,陈冀江把里面的利弊想了个透,知道这人必须让卫忱见——若是好事,他就当卖个人情;若是坏事,呵呵,那可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放人过去而已。 茶碗一放,陈冀江发了话:“去,瞧瞧卫大人干什么呢。若在侧殿候着就直接带他去见,若正禀事,一会儿出来时记得把人拦下。” 徐世水应了声“诺”就去了,片刻后,折回来带张福贵走。 卫忱原在侧殿吃着年糕喝羊肉汤呢,甜咸频繁交替让他感觉不太好,正琢磨要不要叫份咸的年糕来。 忽听宫人来禀说有个尚食局的小宦官鬼鬼祟祟地在后头绕,被陈冀江按了下来,说要见他,他顿时就没了吃年糕的心思了。 他本没什么大事让张福贵做,头一回是因为要找人送贡梨才寻到了他。后来,觉得那小姑娘挺可爱的,却没人脉还傻了点,估计日后吃亏的地方不少,所以就索性花了点钱把这人铺下了,帮他送送东西传传话,能有个人照应着点总是好的。 原是举手之劳的好心,权当做个善事,但今天…… 这人赶着大雪过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胡想尚食局到底能出什么事,御前的人办事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人带到了。 张福贵本就挨了打,一进这天子居所气势更虚,虽只是侧殿还是吓得他站不稳,徐世水一松手,他就又跪下了:“卫大人……” 卫忱无声地递了张银票给徐世水,示意他出去,而后一扶张福贵,问他:“出什么事了?” “卫大人……”张福贵过了年关才算到十岁,其实也还是个小孩。方才被那么一吓,现在又听卫忱温言温语,忽地就哭出来了。 话也说得磕磕巴巴:“卫大人让小的看着的阮姑娘……上午的时候让宫正司的人带走问话了,说是什么‘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这四个字弄得卫忱都是一惊。 福贵点点头:“是……小的打听了,好像、好像说是她同屋一个姓蒋的宫女揭出来的,说她熬夜给男人做荷包,还有、还有有位大人让小的转交的簪子也被翻出来了。” “‘有位大人’?” 荷包的事,卫忱是清楚的,这话却让他再度怔住。 怎么还有别的外臣通过张福贵给雪梨送东西?真是和谁“有私情”? 想想那小姑娘的年纪,卫忱觉得太荒谬了。 可既然被查到这么个簪子,这事就不好办了。宫里对这种事尤其忌讳,就算是“捕风捉影”,结果也常是“宁可错杀”。 卫忱眉头深蹙,看得张福贵愈发慌了。他和雪梨虽算不得有什么交情,但到底吃过雪梨几块糖不是?这让他觉得雪梨不是那样的人。 “卫大人……”张福贵大着胆子催了一声。 卫忱稍定神:“那人叫什么你知不知道?若不知姓名,长什么样子你记不记得?” “那人……”张福贵满是为难。名字确是不知道的,即便他看到那人写了字条放进盒里,却守着规矩没偷看。就连里面放的是支金钗,他也是今日才知的。 只好描述起长相:“看着比卫大人您稍年长一点、略高一点,还……更有威仪一点?” ☆、第22章 前后 宫正司中,雪梨毫无骨气地被吓哭了。 而且已经哭了一下午了。 这是真的害怕啊……上午时被押过来,就关进了这一方牢房里——哦,不对,还不是牢房,是刑房。 四面墙里有三面都立着、挂着各样刑具,从竹杖皮鞭到夹棍钉板一应俱全,最中央的地方还摆着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