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女官都是三十出头,跟她隔着一张桌子对坐。她们正襟危坐、神情谨肃,然后说起那种事来……说得特、别、细! 可能因为这一直算是她们差事的一部分吧,二人还都学过点医的样子,十分正经地讲着那些……部分给她,雪梨听到一半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了! 于是本来要说三天的事,两位女官只给她说了一天就不再来了——这个还要多谢白嬷嬷,白嬷嬷看她实在羞得不行就替她把人回了。 然后,白嬷嬷寻了本书来给她。 雪梨翻开一瞧……心里更不好了啊!!! 书上各种衣冠不整、赤裸相对、缠绵悱恻、春色荡漾…… 有那么两页,甚至是有三个人的! 雪梨本就是硬着头皮在看,翻到那里扫了一眼就惊呆了,她手足无措地看向白嬷嬷:“嬷嬷……” 白嬷嬷走近了一瞧,红着脸把那那两页撕了:“咳,姑娘……这两页你不用管,不会的。” 雪梨长松口气! 其他的脸红归脸红,嫁人了总归是要有这一遭的,这个她懂;但要是让她和别人同时侍君…… 这个就太可怕了! 雪梨把这些有的没的的羞赧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看天色,已经黄昏了。 用过晚膳后小歇片刻,如临大敌地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坐在妆台前由着蜜枣给她通头发。这是白嬷嬷来了之后才有的规矩,说每天通个一二百下对头发好,她之前经常觉得不耐烦,通个五六十下就说“行了行了差不多了”。但今天,蜜枣给她梳完一百下放下了梳子,她还想扭头跟蜜枣说:能不能再来一回…… 雪梨强定心神,对着镜子缓了半天,叫了豆沙过来。 “今天我……那什么,你知道的。”雪梨说得含含糊糊,还是脸红,豆沙也跟着她脸红。然后她继续说,“奶娘们在南边不方便,让她们挪到你们南院的南边吧。子娴说她去跟清夕听菡住,小全子我已经交代他去福贵那屋了。” 至于阿杳,白嬷嬷说她今晚带她睡,另外祁氏也会留在白嬷嬷房里,不会出事。 总之正院要空下来!一想到周围还有别人住就羞死了! 哦,其实还剩个鱼香。 雪梨走到房门口,看看趴在墙头上消食的鱼香,仰着头跟它说:“鱼香你……你今天乖乖睡外面哦!就在墙头上待着,别下来!” 自从阿杳来了之后,就是她哄阿杳睡,原本总被她搁在榻上揉的鱼香睡到了床底下。 今天她才不要床底下有个活物! 就这样,把院子里安顿好了,雪梨束手束脚地躺在榻上,开始数着数傻等。 . 谢昭从容不迫地在紫宸殿里看了一下午的奏章,用晚膳用得也正常,等到去沐浴的时候,他心里忽地就不安稳了。 一会儿就要去找她了。 其实按理说,应该是传她来紫宸殿更合适的。她现在住的地方到底还是备给宫人的,他去那里,多少又要传出“屈尊”的话来。 不过这是小事,议论什么的,总会有的。相比之下他更怕再给她换个她并不太熟悉的地方会让她太紧张。 那个呆梨子,估计就算有尚寝局的女官去教过了,也不知她能搞明白多少,还是他这边主动注意点为好。 沐浴之后又在殿里读了小半刻书,谢昭才朝着后头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两边几间屋子连灯都没燃。谢昭心下低笑,猜她这是把人都遣走了,便也吩咐随驾的众人都在院外候着,只叫近前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