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稳妥考虑,谢昭在“晚上”到来之前,还是先传严御医来又把了一回脉。 他隐隐晦晦地表达了一下想那什么的意思,严御医支支吾吾地表示最好还是不要那什么。 这意思一出来,谢昭便有些担心了:“胎象不好?” “胎象倒是……挺好的。”严御医面色深沉,吐了这七个字之后缄默了好久才又说,“但陛下还是先不要和阮娘子……咳,为好。” 这话听着就奇怪了,谢昭分明地记得,自己从医书上读到的不止是“可以”,而且是说“有益处”,且上回在雪梨打听的时候,严御医自己也是这样跟她说的。此番却是表示不行,还说得磕磕巴巴,显是隐瞒了什么。 皇帝眉头一皱:“说实话,究竟怎么了?” 严御医额上沁了一层冷汗,抬手擦了擦,又觑觑皇帝的神色,下拜:“陛下,阮娘子胎象稳固。但她、但她怀的可能是双生子,若行房便可能于胎儿不好了。” 一方厢房里静了须臾。 “你说什么?”皇帝的话中有忍不住笑意。 “臣说,阮娘子怀的可能是双生子。”严御医说着又擦汗,“但但但……但只是‘可能’,臣也不敢打包票。” 之后大概有近一刻的工夫,严御医都在吭哧吭哧地跟皇帝强调“也可能不是”。等他告退出去,便见陈冀江正在墙底下偷着乐。 “……陈大人。”严御医阴着张脸颔首致意,陈冀江赶忙敛了笑,转过身来作揖:“严大人您慢走,慢走。” 等严御医一走,他就忍不住又接着笑了。 陈冀江心想,这严御医谨慎又胆小可真不是吹的——他这是怕万一自己走眼了,陛下会怪他,才会在提了一句“可能是双生子”之后玩命强调“也可能不是”。 若让陈冀江来说,他准不强调后面那一堆。 真是的,让陛下高兴高兴有什么不好?就算到时候只有一个,那也照样是喜事啊,陛下顶多也就是小失落一下,才不会真拿这个怪罪谁。 心里腹诽完了,陈冀江扭头就找徐世水去了,他跟徐世水说:“去,先替阮娘子把乳母挑了。规矩你知道,必须查清楚了,日后出了岔子我头一个削你。” 徐世水就赶紧保证不敢不敢,然后又说:“师父,人早就挑过了。按规矩要四个,我给选了八个备下,万一到时候有个病了的也有人替。” 他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够周全的了,可陈冀江又道:“甭废话,去再挑八个。查完之后就接皇城里来,把人照顾好了,兴许用得着。” ……十六个里挑四个用?! 徐世水不太懂了,可师父这么说了他得照办,赶忙一作揖就去了。 陈冀江心里这个乐呵,其实他真想把刚才听墙根听着的好事跟旁人分享分享,可想想还是忍了,免得平白惹事。阮娘子现下已经够惹眼的了,她给太后送礼都立刻就有那么多人跟着,可见里里外外有多少人盯着她。 陈冀江这般思量着,连跟雪梨身边的人都没说——反正她胎象很好不是?那就该怎么安胎怎么安胎,至于是一个还是两个,等生出来的时候,旁人总会知道的。 . 躺在榻上的雪梨还有点小兴奋。 这种事,不止是他忍了几个月,她也一样啊! 想想怀阿沅那时到了后来也偶尔会来一次,她还记得那种感觉挺奇妙的,能感觉到他不一样的爱意,她也是一边让自己松快一边又小心地感受着孩子的存在。 生完阿沅之后她还时常会想想那时的感觉,有时候还有点小怀念,毕竟是不一样的感受嘛! 然后,她躺在榻上等啊等,等啊等…… 他迟迟没过来。 “豆沙?”她轻唤了一声,豆沙挑帘进来听吩咐,她问,“陛下呢?” “陛下在南厢抄经呢。”豆沙回说。 ……抄什么经啊! 做这种事之前为什么要抄经啊! 清心寡欲之后还能有心情干这个……? 雪梨懵圈地侧躺在榻兀自纳闷,但也没让豆沙去请。 又过了一刻还多,她才听见珠帘碰撞的声音,光线撞入眼中才察觉到自己刚才都困得闭眼了。但看他已换好中衣往这边走,她立刻蹭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