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原因叠在一处病倒,外头与承恩公府的官司打到一半还不知道后头如何,文安侯怎么会有好心情。 很快到了花厅,文安侯荀南衡已经与明华月坐在主位喝茶了,旁边还坐着荀澈与荀淙相陪说话。兄弟二人都是正襟危坐,背脊完全没有碰到椅背,显然在父亲跟前与在母亲身边的放松姿态完全不同。 “姑姑,姑父,慧君姐姐来了。”连明锦柔在含笑招呼的时候,声音都比平时稍微谨慎收敛了些,俞菱心就更加感受到了整个花厅之中的威严气氛。 “见过侯爷,夫人。”俞菱心随着明锦柔进了门,便上前行礼一福。 “不必多礼,坐罢。”明华月面上的笑意还是依旧亲切,开口寒暄,“近日家里忙乱,也没有叫你过来,年下家里都好么?” “托夫人的福,一切都好。”俞菱心含笑欠身,十分放松地回应着,也随口絮絮说起了年节的日常。 俞菱心前世就与明华月相处得婆媳如母女,根本不用带什么可以讨好的心思,很自然地就很谈得来。几句话之后,气氛便越发热络和睦。 整个过程中文安侯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利如鹰隼的眼光扫视了俞菱心一回又一回。 俞菱心头一次注意到的时候还有些意外,本能地就看了看荀澈荀淙和明锦柔等人,然而看到众人的僵硬模样,她竟然还是不觉得紧张,反而想起了之前她配合明华月吓唬荀澈的那一次。 等到说话多了几句,再看见英武严肃的文安侯荀南衡板着脸打量她,俞菱心居然开始想笑了,她总觉得荀南衡不那么可怕,尤其是那种想凶巴巴地问点什么、却又自持身份不好说的感觉,会让她更好奇。 于是就在明华月将要开口让她与荀滢自去说话之前,俞菱心主动望向荀南衡:“侯爷有话想问吗?” 少女明艳的面孔上笑意满是真诚与自然,不远不近的分寸就像是对着不熟悉、但又十分信任尊敬的长辈,目光柔软而澄澈,荀南衡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哈哈。”最终还是荀澈不厚道地先笑了出来,“爹,您这又是何必。” 明华月撇撇嘴:“吓唬孩子有意思呗,你想说什么你说呀?我看上的孩子还能有不好的?” 俞菱心勉力绷着不笑的同时微微垂目,这才是她印象里明华月和荀澈常常提到的文安侯,那威风八面面如玄铁铁面无情什么的,都是向着外头的才是。 “咳咳,”荀南衡的这次无声威压在相看未来儿媳的过程中完全没有发挥出威力,扫了一眼自己的媳妇也没有说什么,只能干咳两声之后再转向荀澈,仍旧一脸严肃,“还敢多口是不是?当着客人你就皮痒了?” 荀澈看着他爹的神色,仍旧忍不住笑:”这也不是外人了,娘都给了天水翠,也去俞家拜访过,要不是您非得再看看,我今日就去找舅父保媒了。“ 荀南衡脸上更挂不住了:“胡说八道,这样的事情也是你自己能做主的吗!” 荀澈看了一眼俞菱心,又挺直了背脊,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我心意已定。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若是认定了便不可替代的。比如,您跟我娘之间,不也是认定了就定了?假如,我是说假如,当年您跟我娘的婚事没成,换一个出身高贵的其他闺秀,您能有现在这样恩爱幸福的日子么?“ 听荀澈说到前几句,众人还是惊讶万分的,毕竟荀滢荀淙这几个小的还在,俞菱心本人也在,怎么就说的这么直白了? 荀南衡的脸色眼看就要变了,结果荀澈话锋一转,直接就指向了荀南衡与明华月。 孩子们本能地顺着话头就一起望向了两人,连俞菱心都带着诚挚的好奇望向了这对京中有名的恩爱夫妻。 然而荀南衡何曾当众对明华月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忽然所有的儿女子侄未来媳妇一齐望到脸上,本能就是一噎:“啊?这——” “哟?原来换个人,日子也能一样过是不是?”明华月却是听明白了,虽然知道荀澈这是故意拿言语挤兑他爹,但荀南衡的这个一怔却还是让她立刻眼睛亮了! “不是!”荀南衡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背脊一下就僵了。 ”父亲,母亲,我们先告退了。“ 荀澈立刻刷地一下离座起身,带着随后跟上的弟弟妹妹们快步退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