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静不下来,到家庙里念经也不错。还是华月劝着,说您到底是我的亲娘,一辈子也不容易,才在外奉养。如今这样闹个不停,儿子最后再给您请一次太医,要是这回吃了药还是不能静心,那就只能送您到家庙了!” 荀老太太看了一眼明华月,满脸怒色毫无敛意:“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媳妇给我说话!晋国公府的大小姐,什么时候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过?根本就是你们捏造太夫人和老侯爷的话!” “太夫人留下了手书,上头还有谦王妃的见证。”明华月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就是怕将来有人说我们捏造构陷。老太太,那封手书我们压了这些年,已经是我们的孝心了。” 荀老太太忽然一噎,整个人的怒发如潮好像突然天降巨石、断江截流一样无比尴尬地拦在了当中,于是热闹了半晌的正堂就这样难堪地静下来。 荀老太太犹自喘着粗气瞪着荀南衡夫妇,然而却并不敢再追问当年宁仪县主有没有留下这一封手书,她虽然不是个脑子聪明的人,却也知道宁仪县主的脾气与作风,真有可能的。 “我回府之后立刻给您请太医,您好好休息罢。”荀南衡皱眉起身,又看了一眼二老爷夫妇,“好好侍奉母亲,再这样闹一回,就还是即刻分家来的省心!” 言罢便大步往外走,荀澈与俞菱心齐齐转身,向面色铁青的荀老太太等人行了一礼:“祖母保重。各位保重。” 之后也转身跟着父母就直接去了,留下身后一屋子人,气氛更加尴尬。 不过登上回程马车之后,俞菱心也有几分疑惑:“夫人手里有当年太夫人留下的书信吗?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荀澈搂着她笑了笑:“其实并没有,只是拿来吓唬老太太的。太夫人当年是想过的,但觉得这样并不太妥。毕竟太夫人还在的那些年,老太太还是没做出什么糊涂事的,而且当初跟姜家结亲也是因为姜家给老太爷帮过忙,太夫人压着管着老太太一辈子就算了,也不能真的赶尽杀绝。” 俞菱心想了想当时荀南衡和明华月的言语神情,不由偷笑:“所以是侯爷和夫人联手吓唬老太太咯?” 荀澈伸手去点了点她的鼻尖:“小坏蛋,今日上午刚刚见了礼,还叫侯爷和夫人么?” 俞菱心脸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嗯,是爹娘联手吓唬老太太。” “其实荀滟出事以前,老太太撒泼也没这么厉害。”荀澈点点头,“现在这样震慑一下也好,真要到了什么时候,那所谓的书信造出一封来也没有什么难的。刚好谦王妃去年也过世了,我去跟谦王世子喝个酒请他托一把,真的印章都能借出来。” 俞菱心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荀老太太闹到这个地步又是何必呢。虽说人老了有脾气,脑子也不应该全扔了才是。以前文安侯还有几分隐约的歉疚和情分,荀澈也有些顾忌,如今非要闹成这样,荀南衡父子的手段真的施展开来,荀老太太又有什么自保之力呢。 ”不过,“她想了想,又问道,”今日我觉得更奇怪的还是昌德伯夫人和齐珮。昌德伯夫人的态度就不说了,齐珮今日的眼神和打扮,你怎么看?“ 荀澈干咳了一声:”咳咳,齐珮么?我没太注意。“ 俞菱心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推了他一下:”我与你说正经的呢,今日齐珮的装扮神态,真的跟平时不太一样。我乍一看的时候只是觉得很好看,现在仔细想想,其实觉得还是有内情的。“ ”哪里好看?没看出来。“荀澈只是摇头,”咳咳,我根本就没在看。“ 俞菱心抿嘴斜睨他:”为什么不看呀?说不定你多看两眼,人家就叫好听的了。“ 荀澈伸手去揽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紧了紧:“除了你,旁人叫什么都难听的很。再者,非要说的话,应该也是要朝着月底想一想。“ 俞菱心的玩笑声色里终于有了些许的认真,轻声问道:“所以齐家如今的盘算,是定意要在选秀的事情上冒头了?“ 荀澈点了点头:“历来皇子皇孙的婚配,大部分还是自行说亲,再赐婚的居多。一般只有生母与舅家实在不行的,才是宗景司那边报上适龄京官之女,圣旨指婚。像如今这样的选秀,以前虽然也有过,到底跟后宫大选还是不同的。尤其如今局势变化,齐家确实有出头的可能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