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的,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俞菱心点点头,她知道荀澈的为人,即便是前世里他身陷绝境、辣手无情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过轻看身边下属从人性命的时候。 当下放了心,与荀澈一同用饭的时候又略略说了几句家里的事情,便听见厢房里有小家伙的哭声,看来是醒了。 荀澈瞧着她着急的神色,立刻叫人撤了饭菜,又令乳母将小家伙抱了过来。 大红的襁褓之中,已经洗白白又套上了小衣服的小家伙已经张开了眼睛,再次见到亲娘的时候先是一扁嘴,哇哇哭了几声,但是被俞菱心抱到怀里哄了哄,居然很快就止了啼哭,圆圆的大眼睛还不会眨巴,但微微转了一下,好像在好奇地看着自己的亲娘。 “他眼睛真是像你。”荀澈含笑凑到身边,伸手揽住了俞菱心的肩,看着小家伙,亦是满心柔软,“父亲上个月写信的时候,就已经说给他选了个名字,叫子熙,还说是男女都能用,利落大气。我想了想觉得还可以,不过乳名的话还是咱们选罢,你觉得叫什么好?” 俞菱心现在目光已经完全都汇聚在小家伙脸上,满心都是满足与幸福,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了:“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叫安哥儿罢?” “好。”荀澈含笑应了,手下又微微紧了紧,“放心罢,孩子会平平安安的,咱们都会。” 俞菱心在他怀里又靠了靠,轻轻应声:“嗯。一定的。” 窗外的明月犹自饱满,而墨蓝的夜空亦是一片澄澈。 月夜下的晴雨轩,终于摆脱了两个月来看似忙忙碌碌、朝不保夕一样的假作忧慌,也结束了俞菱心生产时的内外紧张,夫妻亲子,皆是一片安宁静好。 不过,整个文安侯府里,也就只有晴雨轩还是静好的。俞菱心哄了安哥儿一回,又亲自给他喂了奶,刚刚重新交给乳母带去安睡,便听到了远处慈德堂方向的嘈杂人声来来往往。 只是这次她没再问荀澈什么,而是当做没听见一样,沐浴盥洗之后,便在荀澈的怀抱中,疲惫而满足地安然入眠。 转日一早,文安侯府荀家就立刻成为了京城里最热闹的话题中心,被议论的程度甚至不输给刚刚从西北回京的秦王。 一方面一直闹着宫宴见红、胎气不稳,甚至说是母子都不太好的荀家少夫人到底是顺利生产了,并且一举得男。心思灵活些的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先前的传言种种,到底是怎么来的,至于迟缓些的,大概还会叹道这俞氏到底还是有点福气云云。 而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有关李嬷嬷的起底。当初刚刚新婚不久的吴王妃齐珮打着孝敬外祖母荀老太太的名头将李嬷嬷送到文安侯府的时候,人人都明白这是两宫插进来的眼线与钉子,而荀家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接受了,其实并不像是荀澈的惯常的风格。 但是现在荀澈的妻子在六月十七生了孩子,六月十八一早,刑部尚书居然就立刻被请到了文安侯府,甚至比连荀家正经的亲家,孩子的外公俞伯晟还要更早上门,这个动作,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而当天下午,荀家的马车便入了宫,明面上说是荀澈再次进宫面圣,继续参议西北之事,然而很快便见明锦城带着两队羽林营进了荀府,小郗太医与另外两位同僚也迅速赶到,黄昏不到,便传出了荀家老太太再次卧病的消息。 无独有偶,昭阳殿的文皇后,也病了。 第186章 模糊不清 或者更加详细地说, 文皇后不只是刚刚好与荀老太太在同一天卧病, 甚至是连病因都相同——受惊过度。 应该就是在同一个时刻,当柴广义亲自带着四名护卫, 当着荀老太太的面, 将所有牵涉到这次谋算俞菱心和孩子的下人一个个打断腿, 再以谋害主家的罪名送往京兆尹衙门的同时,那位曾经被当做“御赐金牌”、在文安侯府里富贵自在了大半年的李嬷嬷,也被御前侍卫奉旨绞死在了文皇后的面前, 死在昭阳殿中。 文皇后虽然也算是深居宫中十几年, 但因着自觉在美貌争宠之事上实在是比不过丽妃,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力求一个温惠贤良的端庄姿态, 哪怕蛰伏低调,总要不留把柄, 因而实际正面争锋的时候极少,纵然在明示暗示之下也有人命在手, 可到底不是当着面, 近在三步之外看着李嬷嬷被活活绞死之时的惨状。 更何况宣帝居然下旨令人在昭阳殿里处死李嬷嬷, 这其中的敲打警告之意何等严重?哪怕仅凭这一点, 文皇后就要惊吓卧病了。 而文皇后这次卧病虽然是与荀家的事情几乎同时发生, 但传到外头总还是又稍微过了几日,等到群臣百官和宗亲公卿们确实听说消息,得知了皇后忽然生病的这个日子与荀老太太竟然是同一天的时候, 已经是六月二十四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