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宴的不是,请老太太责罚。” 她虽跪着,可是心里却没什么不爽的。 不管这个九皇子是如何的诡异,左右她如今在九皇子那里是留了印象的。 至于眼前人的斥责,她是毫不在意的,反正过几年这老人也该死了,她没得和个要死的人计较。 况且,不就是眼馋她有钱吗。 就是不给你们花,就是不给你们花,气死你们! 得意洋洋地念叨完这些,阿宴忽然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忍不住诧异:咦,我自己想事情就跟个小孩子一样?!难道年纪变小了,人的性情和才智也会后退成小孩子? 此时老太太先是训了三太太,接着便将厌烦的目光投向了阿宴。本以为她是规规矩矩对跪在那里,谁知道低头望过去,却见她正摸着脸,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当下这老太太越发恼怒了,发暗的眸子里闪着不满和鄙夷:、 “三姑娘啊,你也是半大的丫头了。若你真是那小门小户女也就罢了,或许这个年纪还娇宠得混不吝真跟个皮猴般呢。可是你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人家出身,你可是咱敬国公府出去的三姑娘啊。你知道宁王妃请了你们去游玩,那去的都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多大的体面?你就这么去给我丢人现眼!若是个不明白的,还以为我家规不严呢!” 阿宴听着这番训导,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只觉得那声音嗡嗡嗡如一只苍蝇一般在响。临了,听着那嗡嗡声终于停了下来,她便瘪着嘴儿,规矩恭敬地一弯腰,小声而委屈地道: “阿宴知道自己错了,请老祖宗责罚。” 大少奶奶从旁看着,却是不想趟这个浑水的,早已推说外面要去账要去看着,便告辞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太太,在那里恭敬小心地低头认罪,二姑娘从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怔怔地低着头发呆。 这老太太训斥了半响,最后终于叹了口气:“打小儿,你父亲就是个难管的。好不容易我费尽心思,给他挑了一门好亲,我想着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谁曾想,生下你们兄妹后,他就这么去了,可真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啊。” 阿宴听着这话,心中却是连一声冷笑都懒得了。 说了半响,一旁的青桃递上了茶水,老太太品了一口茶,又继续道: “自从你爹去了,你娘是个不晓事儿的,你那哥哥也是个混不吝的,倒是让我好操心。原指望你懂事一些,好歹能撑起三房的门面,谁曾想,让你出去见个世面,你竟然闹出这等事儿来,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笑话呢!” 阿宴听此,又低首,又淡道:“请老祖宗责罚。” 要罚就罚吧,求不要再絮叨…… 可怜的阿宴,低首听着老太太又絮叨了一番,总算听到了这么一句话:“阿宴,今晚你就不要用膳了,去祠堂里跪着,一直跪到明天早上。” 这话一出,三太太那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膝行来到阿宴身边并排跪在那里,哭着道:“老祖宗啊,这原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你若要罚,罚我就是,便是罚我三天三夜我都没话说的。可是阿宴,她如今才九岁啊,她哪能受得住啊!” 老太太阴着脸,不说话,只低头品着茶。 三太太越发要哭起来,口里喊着:“可怜的阿宴,她才九岁啊!” 老太太听着这话,猛然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嚎什么嚎,你当这里是哪里,可不是你那没规矩的小门户,这是堂堂敬国公府!哪里容得你这么没规矩!” 三太太本是哭得心肝肺疼的,此时听到这个,却是眸子里挂着两滴泪珠儿,就那么吓得一愣一愣地跪在那里。 她是自从嫁入这家门,便夹着尾巴做人的,也是在这个老太太的淫威下训斥惯了的。如今被这老太太一说,竟然是真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是她心疼自己的女儿啊,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肝肉啊。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