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嫂子或许对当年曼陀公主的事儿还是记在心上的。 这女人,心里一旦喜欢上一个人,那心眼儿比针尖还细呢。她记着这个事,总是不放心,如今有了这送来的美妾,便想着试量一番。 若是自己哥哥真得经受不住这诱惑,那从此后,她是贤妻,她是良母,可也仅仅如此而已。 其实这几年,阿宴和这个嫂子关系极好,几乎是无话不谈的,要不然这嫂子也不会和她说这些。 想到自己那哥哥,她拉着嫂子的手,忧心道;“嫂子,其实夫妻之间,贵在交心。虽则哥哥往日有些不是,可是过去也就过去了。如今若说真要哥哥去经历什么考验,他若是真能如你愿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如你愿,那到时候寒心的还不是自己。夫妻之间,许多事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要哥哥如今心里记挂着你,也不爱其他女人,这不就够了吗?” 最怕的是,试探来试探去,把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信任试探得荡然无存,到时候那可真是平地起风波啊! 可是这陈夫人眸中却透出倔强,淡声道:“阿宴,这世上女子千千万,有些女子可以姑息包容,有些却不能。”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抬手捂着心口道:“最近一两年,我已经无法做到昔日的心淡如水,每每想起你哥哥和那曼陀公主的往昔,我就心痛难忍。” 阿宴听着这话,一时无言以对,嫂子话语之中,竟是对哥哥已经情根深种。或许因为日久相处,情意渐浓,以至于反而无法去包容和谅解吧。 陈夫人苦笑了声,望着阿宴,羡慕地道:“阿宴不必想这些,因为容王实在是世间少见的痴情男儿,一心一意只有阿宴。” 阿宴低头,轻声道:“嫂子,顾松其实也是个痴情男儿。” 只是年轻之时,到底鲁莽,一片痴心错付,阴差阳错,徒为后来增了许多烦恼罢了。 ☆、198 容王去了陇西后,频频传来家书,于是阿宴便知道,他到了那里,先是赈济灾民,安置流民,接着便是平定了陇西一带的匪盗等隐患。除此之外,又想百姓散步药材,并宣讲规避瘟疫之法。 如此一番大刀阔斧之举,效果显著,陇西一带的灾荒混乱很快便控制住了。 不过容王却依然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一切仿佛都太顺利了。 那个本应该出现的瘟疫,竟然是连一点端倪都没有。 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事先预防措施起到了作用吗? 容王就在这隐约的忐忑中,回到了燕京城,却派了欧阳大夫并随性官员驻守在那里,以防万一事情有变。 回到燕京城的当日,阿宴带着三个孩子,自然是满心期待地等着容王。 佑佑这几日天天都要念叨一遍说“我的父王呢?”,她这样说话的时候,爱把那个“我的”两个子咬得非常清晰,这么说起来时,仿佛她那父王是独一无二的,属于她的。 阿宴听着这童稚的言语,越发爱怜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笑着道:“今日个你父王就回来了。” 其实容王回到燕京城,先是进了宫,去向仁德帝汇报了陇西一带的情景。 兄弟二人聊起来陇西一事,仁德帝却道:“自你走后,我命太医对历年瘟疫做了研究,据史料记载,陇西一带在四十年前也曾发生过瘟疫,死伤无数,那瘟疫据说来得悄无声息,几日内便席卷陇西。” 容王听着,心中微沉,便问仁德帝道:“可还有记载其他?” 仁德帝当下召来御医,那御医便将近日所得一一禀报。 当容王听到说那瘟疫有“七日潜伏期”的时候,不由脸色微变。 他这一路而来,心中总觉不安,如今听着这个,心中便隐约有种预感开始在发酵。 当下他望着仁德帝,沉声道:“此瘟疫若是真是潜伏七日,如今我自从陇西而来,方才不过五日罢了,若我已染了这瘟疫,怕是会传染给燕京城众人。现在我立即带领随行诸位官员以及侍卫等人,躲在某处宅邸,两日内不能出门,以防止瘟疫可能的传染。” 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