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寻心里“咯噔”一下,出于跟徐西临一样愚蠢的好奇,他问:“剩下百分之二十呢?” 二哥说:“不然那就是你丫有毛病,根本不喜欢女的哈哈哈。” 窦寻听完,收拾完东西就从学校逃回来了,因为二哥瞎猫碰上死耗子,一针见血地点中了他有生以来所有的心事。 窦寻从小孤僻,看谁都是蠢货,从没有喜欢过谁的先例。 一开始,他只是有点依赖徐西临,因为别人都跟他泾渭分明,徐西临是唯一一颗滚过了“楚河汉界”的意外,他就像一扇窗户,开在了窦寻那堵与世隔绝的墙上,把窦寻一点一点地从他画地为牢的小圈子里带出来。 后来,这种依赖渐渐升级,窦寻总是忍不住把注意力分到徐西临身上,过一会就想观察一下他在干什么,一段时间看不见就会不安,要是不巧知道他跟别人玩去了,心里就会很不舒服。 再后来……窦寻发现事情有点不对。 他时常有种想碰一碰徐西临的冲动,可是一旦对方主动靠过来,他又会有种战栗的紧张。 窦寻鬼使神差地走进徐西临的卧室,新换的门锁锃光瓦亮,握在掌心里冰凉冰凉的。他倚在门框上,没头没脑地对徐西临说:“我希望你能来我们学校。” 徐西临以为他闹着玩,头也不抬地说:“我考不上啊窦老师。” 窦寻默默地闭了嘴,心里有股焦躁的渴望上下翻涌,牢牢地把他钉在原地,方才被徐西临隔着衣服碰过的地方隐隐地发着烫,他茫然地注视了徐西临一会,心想忽然不着边际地想:“我想亲他。” 这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窦寻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点变态。 徐西临正想找一首适合看书的时候听的歌,发现窦寻还傻戳在旁边发呆,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豆馅儿,你干嘛呢?” 窦寻做贼心虚,飞快地撤回自己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是认真的。”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句,“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学校里没有你没意思”,不过这句就实在是说不出来了,他只能欲言又止地任凭自己方才那句简陋的表达孤独地飘着。 徐西临皱皱眉:“豆馅儿,你想说什么?” 窦寻着魔似的直视了徐西临的眼睛。 徐西临莫名吃了一惊,拿着鼠标的手无意中点了个什么,一个小黄网的广告见缝插针地冲进了他的电脑屏幕,高亢的喘息声毫无预兆地插入了两个人的面面相觑。 徐西临赶紧手忙脚乱地关上。 再一看,窦寻已经跑了。 徐西临看着自己半开的房门,心想:“可我真考不上啊。” 第27章 鲜花圣母 窦寻逃也似的回到屋里,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隔着衬衫,毫无目的地胡乱在自己腰上摸了几把,仿佛是想抹掉徐西临留在他身上的指纹,同时,方才被徐西临误点的视频反复回荡在他耳边眼前,冲击力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基础上被无限放大,多重感官的作用纠集在一起,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地失眠了半宿,第二天弄脏了床单。 窦寻起了个大早,偷偷摸摸地处理了自己的罪证,没敢往外晾,局部洗完以后拿吹风机吹干了,然后趁徐西临还没起床,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学校。 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一天。 寒假中的学校很萧条,静悄悄的,图书馆开到腊月二十七,这两天还没闭馆。 窦寻在图书馆小坐了一会,正经书看不太下去,他发了一会呆,忽然起身来到社会学的书架下面,挑挑拣拣地把和“同性恋”有关的研究全都拿下来,一目十行地翻看起来。 他一坐就是一整天,临到傍晚,图书馆要赶人了,窦寻才把没看完的几本打包借走。 他灌了一肚子南腔北调的心理学、伦理学与社会学理论,可是没能将自己的问题剖析出个所以然来。 窦寻双手插兜,茫然地往外走,扪心自问:“所以我是个同性恋吗?” 这时候网络电视上的腐文化还没来得及流行,大家还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医学上刚把性向问题从“有病”范畴摘出去没几年,傻乎乎的理科男生们文史不通,“断袖”“龙阳”之类词汇还只是偏门的名词注解。 “同性恋”三个字严肃得简直让人心口血倒流。 窦寻有一点恐惧,然而程度并不深,毕竟他不是第一天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