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窦寻莫名其妙,心想他不都有个小的了吗,还从自己这过什么当爸爸的干瘾? 于是敷衍地说:“嗯,行吧,过一阵不忙的。” 窦俊梁欲言又止:“窦寻……”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来电打进来了。 窦寻正懒得应付窦俊梁,也不管是快递还是垃圾广告,直接以“还有事”为借口掐断了窦俊梁的后话:“喂,您好。” 电话里没声音。 窦寻:“您好,找谁?” 宋连元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拎着电话递到了赵助理耳边:“你跟他说。” 窦寻催了几遍,正不耐烦要挂,电话里传出一句“窦先生您好,我是小赵,给您送过几次东西的那个”。 窦寻一只手还搭在机场出口大厅里冰冷的栏杆上,周围尽是等着接人的,熙熙攘攘,来了又走,导游团的负责人举着纸牌和小红旗组织中老年夕阳团排队,乱哄哄地与他擦肩而过……窦寻却全无知觉,仿佛空气凝固了。 “喂,”赵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喂?窦先生您还在吗?” 窦寻猛地把电话挂了。 他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是很冷静的,因为第一反应是徐西临那个一看就很傻的助理手机被人黑了,骗子可能手段格外高超,窃听过通话记录。 窦寻用了几个转瞬,就为广大诈骗分子设计出了一套完美的电信诈骗方案,他试图自嘲地笑一下,然后上网去搜新闻,试图证明方才那个人说的是假消息。不料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冷汗,金属壳轻飘飘地滑了出去,窦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旁边有个等人的女孩替他把手机捡了回来,一抬头被他那脸色吓着了:“你没事吧?” 窦寻勉强冲她笑了一下,惶急地重新输入机场名和重大事故。 那女孩就看见他先是盯着手机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好像被打了一记重拳,整个人扒着栏杆弯了下去,痉挛似的手指生生把金属的栏杆捏进去一块,小姑娘有点害怕地后退了半步。旁边好几个人都被他惊动了,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情况。 这时,窦寻的手机又响了,铃声是灰鹦鹉欢快又跑调的歌声,一把抓过他行将魂飞魄散的意识,强行拧成一股拽了回来。 窦寻抓救命稻草一般接起来:“喂……” “还是我,您刚才可能不小心把电话挂了,”赵助理说,“那什么,能不能请您把身份证号发过来?我们老板刚才说,您来往的机票公司负责……” 窦寻截口打断他:“人还活着吗?” 他一句话开口,似乎破了周遭的结界,三魂七魄奔涌着归位,窦寻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只要人活着,变成什么样他都能接受。 赵助理卡了一下壳。 旁边宋连元正在跟人打听徐西临的情况,有一个不知道是警察还是医护人员的拎着一包东西出来:“徐西……” 宋连元赶紧说:“对对,是!” 然后他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那里只有一点随身物品,登机牌的票根,证件,钱夹……还有一件血迹斑斑的外衣。 宋连元差点跪下。 赵助理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同时对电话那边屏住呼吸的窦寻弱弱地说:“我们遇事要往好的地方想……” 窦寻的心冰凉的沉下去了。 后来他怎么从接人变成自己飞过去,窦寻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全程他都是勉强拉扯着自己累赘的躯壳,跟机舱里巨大的轰鸣声一起“嗡嗡作响”,他脸色平静无波,机械地跟着人走,打车,报医院名,找人,有条不紊……程序全是自动的 在医院先找到了赵助理和神色复杂的宋连元。 宋连元矜持地绷着脸对他点了个头,窦寻神色平静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一回头看见赵助理一双通红的眼圈。 赵助理到现在整个人属于蒙圈状态,也不知道窦寻是干什么的,只是逢人就像抓着宣泄一下情绪,他攥着窦寻的手,上下用力晃了几下:“放心放心,大夫说没事了,手术做完了,观察一阵子就能探视……” 窦寻只看见他嘴一开一合,好像患了失语症,一句中国话都听不懂了,他安安静静地等赵助理说完:“请问人在哪,怎么走?” 宋连元刚开始看他镇定得不像话,后来发现不对劲,因为不管别人跟他说什么他都点头,回的永远是一句“人在哪”,不像镇定,像是不太正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