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林寻又起了个大早,出门时先绕到客栈,轻车熟路地换好衣服,再出来时,清俊的文弱书生模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夸张的面具和鲜艳的衣服,浑身上下包裹的很紧实,路人看去就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媒婆。 他刚走出门,在街道上看到了纸铜钱,便走过去问摆摊的小贩:“哪里来的纸铜钱?” 小贩:“别提了,最近晦气,又赶上一家人出殡。” 说完略带嫌弃地看了林寻花花绿绿的衣服:“我说您买东西么?” 林寻摇头,快步离开跟上出殡的队伍,到了快城郊的地方,再往前走怕引人注目,他便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等出殡的人折回。等到快下午的时候,才再度见到人影,一个个披着麻衣,低着头呜咽,林寻走到队伍旁,低着头也开始嚎叫。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他,一个年长的男人冲他挥了挥手,“去去去,你一个媒婆跟着哭什么哭?” 林寻有意哑着嗓子同他说话:“我是为你们家难受啊,想必这出事的人还未婚配。” 年长的男人刚想呵斥,便见林寻凑过来,“实不相瞒,我是专门给人结阴亲的,年纪轻轻没来得及成亲,就下葬了,心中必然是有怨的,怨气不散,家宅难安。” 年长的男人盯着他的面具看了许久,走到最前面的老太太身边,低着头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儿,返回来同林寻道:“同我家少爷结阴亲的人选必须要合适。” 林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一路随着队伍,从宽敞的大道渐渐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林寻看到周围的布局……竟然又是城北。大门缓缓推开,两个系着白腰带的小厮站在两边,躬着身子等人进去。 寻常人家的外门都是朱红色的漆,这扇门颜色却是更为暗沉一些,接近杜鹃红,林寻嗅了嗅,隐约闻到很轻的血味。 他被人领往偏厅,不多时,便有一个老太太走进来,从穿着和周围人的态度来看,她在这个府中地位颇高。 一进门,老太太便被扶着在主座坐下,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带着股威严,“就是你说要为我家晃儿结阴亲?” 林寻颔首,将媒婆的语气拿捏的十分到位:“前几天刘家的,还有张屠户家的全是我结的。” 他停顿了一下,用手半遮掩的嘴,像是要说什么十分隐秘的事:“实不相瞒,在我去之前,那些人家都出了些奇怪的事,人心惶惶,但自从结了阴亲,这怪事顿时就没了。” 林寻一拍手,“这是心中的怨气被平了。” 他说话的时候,老太太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不定,但她很快就恢复成一开始的威严,“钱府上不会亏待你,但老身一定要看到效果。” “这是自然,”林寻道:“还要烦劳老夫人将公子的生辰八字给我。” “可以,”老太太眼神一暗,“不过这几天你必须先住在府上。” 他前面去的几家倒是没有提出类似的要求,林寻稍作试探:“结阴亲我还要根据生辰八字找到另一户愿意结亲的人家。” “这你不用操心,到时候将人选交给老身,老身自会派人跟你去说。” 林寻想了想,发出古里古怪的笑容:“收人钱财,一切都听您的安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