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越飞越高。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谢蓁每一次上升,都能看到很远的风景。远处碧空万里,风轻云净,她看着看着,对底下的高洵说:“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高洵闻言,更加卖力地往上推。 她衣袂飘飘,百褶穿花裙在他眼前划出一道弧度,伴随着她欢快的笑声,将这一幕一起深深地印在他心里。此后许多年,一直没舍得忘记。 * 李裕离开这件事确实让谢蓁难过了一段时间,不过她想通之后,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她要忙着长大,小小的脑袋瓜里根本记不了那么多东西。 何况高洵三天两头就来谢府一趟,不是给她带小玩意儿,就是给她带好吃的,还会给她讲笑话,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一眨眼过去七年,她从当初稚嫩的小不点,不知不觉地长成一位豆蔻少女。 她连想起李裕这个名字都很少了。 十四岁生辰这一天,谢蓁跟家人吃完一顿饭,非要拉着谢荣比身高。她站在谢荣跟前,抬手比了比,一脸期待地看着旁边的谢荨,“长高了么?我长高了么?” 谢荨捧着一杯杏仁茶,诚实地摇了摇头,“阿姐,没长高。” 她失望地啊一声,仰头看谢荣,“为什么哥哥越来越高,我这两年却一点没长?” 她小时候长得快,几乎是同龄人里最高的小姑娘,当时她可骄傲了,觉得自己走到哪里走高人一等。没想到十二岁后,居然就像停止生长了一般,周围的姑娘还在长个儿,唯有她还跟十二岁时一模一样。 倒也不算矮,就是站在修长挺拔的谢荣身边,显得过于玲珑了一点儿。 谢荣年十九,五官已十分成熟,俊朗昳丽,清冷的眉眼与幼时如出一辙。这两年他到了娶妻的年纪,青州不少官家夫人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但谢家迟迟不表态,他们只好暗暗着急。 谢蓁是个鬼灵精,曾问谢荣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想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投缘。” 谢蓁故意问:“那头方的行么?” 被谢荣狠狠赏了两个毛栗子。 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鬼点子多得不得了,时常让人招架不住。要说唯一有变化的,大抵就是她这张脸,褪去婴儿肥,当初的蛹破茧成蝶,让人越来越移不开视线。 她面容精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肌肤若冰雪,绰约若仙子。 然而她不是高洵口中的小仙女,反而有点像小狐狸,斜斜一眼看过来,能把人心儿魂儿都勾去。有时她向谢荣撒娇,谢荣都有些招架不住,一本正经地告诉她:“羔羔,以后不能对谁都这样说话。” 她懵懵懂懂,“怎样说话?” 谢荣想了很久,始终找不出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 她声音原本就软,软软甜甜,若是再拖着长腔跟人撒娇,但凡是个男人,都要酥掉半边身子。 尤其她脸蛋生得漂亮,单这一点,便不知要引来多少男人觊觎。 冷氏对两个女儿越来越谨慎,轻易不让她们出门,即便出门也要带上帷帽,挡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让看。是以旁人虽知谢知府家有两个绝色女儿,但究竟怎么个绝色法,却不得而知。 * 要说这两年,谢蓁倒也不是一点没长,起码有一个地方长得很快。 夜里胸脯涨涨地疼,她轻轻一碰,那儿就可怜兮兮地颤了颤。真疼啊……如果不是阿娘说这是正常的反应,她还以为是自己生病了呢。 害得她晚上睡觉连肚兜都不敢穿,因为那儿一碰到布料也会疼。饶是如此,那两团肉还是长得很快,半年时间,就长的比她的一只手还大。冷氏一年给她缝了好几个肚兜,m.dglHTOyoTA.COm